開時,一縷青煙繚繞,雙掌間最後一點火星,在輕風中搖曳、熄滅。
與此同時,大日金烏法相從他的體內彈出,黯淡如透明,猶如永恆燃燒的火焰,一點點熄滅了下來。
“呼”張凡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好像將胸中的最後一點餘溫,也噴吐了出來似的,周身上下,驀然感覺到了一種冰冷之意,恍若天氣忽然冷了下來似的。
別說十道火環散開,偌大天地如同煮沸了一般,又豈會有什麼冷意?即便是真的四九寒冬,以他早百八十年就已至寒暑不侵的修為,又怎麼會感受到什麼明顯的徹骨冰寒?
實乃體內最後一點火焰耗盡,憑空生出的相對寒冷之感。
代價不可謂之不大,十道火環之後,張凡幾乎連大日金烏法相都不能維持。
結聳,卻也堪稱喜人!
所有的綠袍老怪,在前三道火環中,便被掃蕩一空了,其餘的七道,以雷霆掃穴之勢,幾乎踏遍了每一寸的土地,最終轟然撞擊在長春谷四面止。崖上。
到得此時,最後一道火環破碎,長春谷四面山崖,盡成漆黑墨色,龜裂之紋,攀爬遍佈,不住蔓延,更有大塊大塊的巨石崩落,滾雷一般,砸落谷中。
亙古存在的止谷,尚且如此,遑論長春谷中諸物。
十道火環之後,整個長春谷,瞬間變幻了模樣。
大地再非沃土,而成了名副其實的焦土,隱然“噼裡啪啦”聲不絕於耳,乃是一條條浮於土中不曾深藏的根系,節節爆開。
天空不見陰霾,偌大一個樹冠,幾不可見得一片完整的葉子,不是在施展一葉一乾坤時被火焰所焚,就是掛在樹枝上,為騰起的火焰舔抵,瞬間化作焦炭,隨著第一縷輕風而化為青粉。
沒有了層層疊疊的枝葉,整個世界,豁然通明,好像一下子就從漆黑的夜,進入了白晝之中。
至於彌散在長春谷上空。附著在老撫樹枝葉上的濃霧,更是早就化作了虛無,再不得見。
數萬年來第一次,長春谷毫無遮掩地出現在了整個枯榮島上修士的眼中。
以老楓樹之龐大,無論處於島上任何一個位置,只要有眼睛的人,都不能看到那擎天的身姿。
“不好!”
“老祖遇襲了!”
無數聲驚慌失措的叫聲,在長春谷外枯榮二處所在傳出,同時在島嶼上的各個所在,任何一個枯榮門下修士,皆是一臉的驚駭欲絕。
這麼多年來潛移默化,幾乎是生下來他們就認定了枯榮老祖是不可戰勝,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可在此時,在眾目睽睽之下,卻有一場大戰。在長春谷這個枯榮老祖的老巢中爆了。
任誰只要遠遠看上一眼,就不難看出面對那個不知名的來犯之敵,枯榮老祖並未佔據什麼優勢。
畢竟一株差不多脫光了所有葉子的樹木,無論如何也稱不上一個“好”字。
枯榮島邊緣地界,一個青衣人影從一處礁石的陰影中冒出,望著長春谷方向,若有所思地沉吟了起來。
在礁石之上。一頭烏鴉驚起,呱呱呱叫個不停,忙不迭地亂飛了出奔。
這隻烏鴉在此處停留了數個時辰,竟是一直不曾覺腳下的陰影處,藏著一個人影。
一韓倔!
片刻之後,他眉毛一挑,眼中露出一抹決然之色,身化綠色閃電,向著長春谷方向飛去。
長春谷外不到千丈之地,一頭鎮海神牛藏頭露尾,搖晃著尾巴,望著長春谷上好像脫毛聳雞一般的枯榮老祖本體,歡喜得直要哼哼出來。
“叫你囂張,叫你狠毒,現在知道爺爺的主人的厲害了吧!”
也不品荒,蠻牛心中痛快。幾乎要給這向話配卜曲調。一言“甘一一十遍。
不遠處的長春谷外,數百修仙者如無頭蒼蠅般亂轉著,想要進谷,又是不敢,蜘凋良久。
他們不知道的是,兩個煞星,一個長途奔襲而來,一個在不遠處窺視。恰如兩道龍捲風,終將席捲一切。
話分兩頭,且不說張凡十道火環讓枯榮島上亂成一片,場中的戰鬥,也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
張凡還是沒有站起,好像是以盤坐的姿勢跟枯榮老祖卯上了一般,眉頭不覺間緊緊地皺起。
在先前的十道火環中,他幾乎控制著一半以上的威力,是衝著枯榮老祖而去的。造成長春谷乃至整個枯榮島一片混亂的,不過是其中的頭罷了。
可就是如此,枯榮老祖也樓稱是毫無損。
十道火環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