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心中一動,手上一翻,古木令牌落在手中,比劃了一下,恰與碧玉石碑上的紋路四陷嚴絲合縫,顯而易見,此寶正是枯榮老祖在這石碑上所得。
這是意料中事,還就罷了,真正讓張凡動容的,卻是碧玉石碑下的地面。
那裡,隨著先前的一拍,石碑震動,震散了薄薄的一層土塵,以及揚灑其上,恍若鋸木灰一般的卉粉,落出了錯落的一排的深坑。
這些深坑不過小指粗細,卻深邃異常,每一個深坑都如靈泉一般,歸歸噴薄而出充盈的木靈之氣。乍一見得這些小坑,張凡就聯想到了那如幕布般垂落下來的根鬚,縱橫地下儼然地網的龐大根系,怎麼看這些小坑都像是枯榮老祖探根而入的所在。
再回想起將整棵老瑰樹點燃時,那些讓他功虧一簣的綠光,張凡的眼中,也不由得火熱了許多。
此念一生,他豁然探出手來,在碧玉石碑上一掌推出。
“轟”土石紛飛,揚灑灰塵木屑,將深坑中暈成了一片迷濛。
旋即,如同撥雲見日一般,昏黃迷濛之中,一團綠光躍出,將一切都染成了碧玉翡翠之色。
“嘩啦隱隱震盪,晃動水聲,出現在石碑之下,張凡等人面前的,乃是一個三人共浴的木桶大小的小池。
池四壁,古樸的石塊堆砌。將一泓碧玉包圍在其中,每一晃動,都有點點綠色的晶瑩從池中溢位,潰散在空中,化作了充盈的木靈之氣。
“就是它!”
張凡的眼中神光大作,噴出足足有三寸之長,那種熾熱之意,幾乎要煮沸一池碧玉。
“先天乙木精氣!”
他的身後,苦道人也從震撼中回過神來,喃喃出聲,近乎虔誠。
這個水池並不是滿的,而是不過剩下三一之數,就是這麼三一之數,也足以讓苦道人這般見多識廣者膛目結舌。
這些碧玉般的池水,正是先天乙木精氣化氣為液形成的,為先天乙木之精華,單單這一池水,就足以省去張凡修煉先天乙木造化訣百年之功,不可謂不恐怖!
此前,若非以根系探入這池先天乙木精氣之中,從而得到源源不絕的支援,枯木逢春的造化,枯榮老祖如何能將張凡逼到那般地步,早就化作了一段焦炭了。
想到這裡,張凡暗暗慶幸不已,慶幸他出手得早,及時將歸元靈木止住,若是讓它落入了這個深坑之中,怕是鯨吞虎噬,等其現這池先天乙木精氣,怕是會被它吸收了個乾淨。
那樣的話,真是雞飛蛋打,嗚呼哀哉了。
“小子,你真是有大氣運在身,太“太”“太狗屎了一些。”
苦道人羨慕無比,想了半天,還是這麼一個市井之辭,最足以形容他此時的心情…
望著這池先天乙木精氣,張凡絕對不與其計較了,狗屎就狗屎吧,東西到手才是真的。
“咦,這是什麼?”
蠻牛好奇的探出頭去,在碧玉池中照了一照,一邊說著,一邊向著池中探出了一隻牛蹄。
“啊!”
剎那間,一前一後兩隻手,齊齊敲在了他的身上,苦道人直接瞄準他的蹄子,張凡則是向著他的腦袋取得。
慘叫一聲,蠻牛一看動手之人,訕訕然地退開,乖乖地趴到了一旁,不敢吭聲。
張凡與苦道人也顧不得這頭蠻牛了,齊齊向著碧玉池水中漂浮著的一個小黑點望去。
這玩意,就是引起蠻牛興趣的東西。
張凡伸手一招,那個不過一節拇指大小的黑點,滴溜溜地轉著,緩緩從先天乙木精氣池水中飛出。落入了他的手中。
端詳了一下,他疑問道:“苦老,你可知這是何物?”
這個黑點在張凡的掌中。比起在池水內,看起來到要清晰了不少,乃是一個渾圓之物,九成漆黑,儼然碳化,只有一層不到的地方,乾癟著透著些許綠色,依稀能看這個種子在入手的瞬間,張凡就已經探查過了,其中連零星半點的生機都不存在,想要枯木逢春,也不能夠。
他開口相問,不過是習慣使然與心中好奇罷了,到不以為這徹底失去生機的種子,能有什麼作用。不曾想,一見得他掌中之物,苦道人的神色徒然鄭重了起來”心翼翼地將這顆種子從他的掌中拈起,仔細端詳了一陣,又沉吟了一下,才緩緩開口道:小子,如果老頭子沒有看錯的話,這當是一個先天木胎。”
“先玉木胎?”
這是什麼東西?張凡的疑問還沒說出口呢,苦道人已經繼續道:“先天木胎,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