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尚未現出,數十道法術便蜂擁而出,將五人之中落到最後的一人瞬間淹沒。
聲慘叫到得一半,便戛然而止,顯然這幾個呼吸的時間裡,那人已然身隕。
前方四人心中暗自慶幸之餘。也不由得駭然,大聲呼救著,榨乾體內的每一分潛力,妄求能再快上一絲。至少要比身邊之人快些。
隱隱的,前方秦州宗門駐紮地上,分散各處的幾批修士似乎聽聞到了什麼,齊齊向他們的方向張望了過來。
也僅僅是望過來而已,並無人如剩下的四名秦州薦高叩翼的一般,瞬間騰飛而起趕來救援。這般情況,在這數月的拼殺之中多有,他們早已見慣了,無絲毫情緒波動,再說距離遙遠,便是立刻趕去怕也是來不及了。
此時,駐地之外的秦州修士。也並非是聚集在一起,而是依宗門家族不同錯落而立,每方皆有幾人立於眾人之前,隱隱為首。
若張凡在場,當能在這些為首之人中,發現不少熟悉的面孔。
御靈宗的白依依、幻魔道的惜若、法相宗的紀芷雲、崔仁、林森”在他們的身側,也還有不少陌生之人也其並肩而立,顯然身份地方彷彿。
修仙者相處,最重的便是實力。更何況此處是戰場,強者為尊理所當然。這些人能與那些天之驕子們並列,自有過人之處。
天柱山一戰,三州強豪集聚。各宗之內隱藏著的年輕高手們,也紛紛不甘寂寞,盡數走上前臺,若能經過鮮血洗禮而不隕落,自能在未來的修仙界中有一席之地。
前方眾人,無不冷言觀看著求救的五人拼死掙扎,一一隕落,絕大多數更是滿臉的冷漠之色,絲毫未曾動容。
他們不過是一些煉氣期的炮灰而已,數月以來,每日都不知道耍犧牲多少,哪裡值得他們這些天之驕子為之出手?
眾人之中,也只有林森一人,面露不忍,將手移到了乾坤袋上,似有出手之意。
他這番動作自然瞞不過身邊的諸位高手,這些日子的相處,早知其脾性,也無人覺得意外了,只是紛紛毫不掩飾地在臉上露出了各種情狀,或鄙夷不屑,或欣賞讚嘆,或麻木不仁,或躍躍欲試,不一而足。
眾人看戲的想法並未能實現,林森的動作網做到一半便頓住了,忽然舉目向遠方望去,站在各大宗門修士前方的幾人,也幾乎在同時,做出了相同的動作。
東方天際,一團火紅躍出,如大日橫空,旋即紅雲盡染,與西邊落日交相輝騙奔雷一般的破空之聲,瞬息間充塞天地,恍若一道長虹,跨越了無限距離,如大日墜落,一團火紅以肉眼幾不可見的速度俯衝而下,燃火爆裂之聲不絕於耳,彷彿在宣洩來著心中無限的憤怒。
天地間的異狀,雖然幾乎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便是那些高高在上。從不將他人放在心中的天之驕子們,也不禁為之側目,卻獨獨沒能引起亡命奔逃諸人的注意,他們,已經無暇顧及於此了。
不過片刻,四人身死,僅餘一名法相宗的女弟子,跌坐在地,口角溢血,臉上滿是驚懼,更有一點綠芒漸漸放大,直至充斥了她的整斤小視線,卻是一柄綠色法劍。
靈力枯竭、法器盡毀、身負重傷。如今的她已無還手之力,只能絕望地任由綠色法劍靠近,不過轉瞬。鋒芒畢露的劍尖離她的眼球,僅僅只有一尺,眼看著下一刻就要穿腦而過,身死當場了。
恰在此時,一道火紅流光乍現,彷彿時間停止了一般,綠色法劍驟然滯住,再不能前進分毫。
只虹光流彩的大手,憑空浮現,生生將法劍握持其中,任其劇烈顫動掙扎,亦不能脫。
那名法相宗的女修士當即呆住了,旋即一抹驚喜之色,瞬間從瞳孔之中,擴散到了整個臉龐,不過平庸相貌,此時見來卻讓人眼前一亮。
如火焰爆燃,映得她臉上一紅的同時,一個背影自火光中閃現出來。
玄金色法袍翻飛,一隻手掌從中伸出,虛握成拳。
“咔嚓咔嚓”聲響起,毫無反抗之力的,綠色法劍斷成數截,靈光盡失,散成廢鐵落下。
“啊!是築基修士!”
直尾隨追來之人,共十名皆是煉氣期的修士,一見來人的氣勢還有一招損毀法劍的神通,立刻就知道撞上鐵板了,竟然遇到了築基前輩。這還了得?
若在往日,怕是早有人求饒不已了,但這是在戰場之上,經過腥風血雨洗禮的修士哪會如此天真,也不需商量,立刻四散而逃,能跑一個是一個,同時在心中暗暗祈禱。己方的築基高手趕快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