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就算楚一清再有本事,如今已經是二月,是青黃不接的時候,這幾百畝地的損失是無法挽回了!說到底,這也是因為朝廷推行大棚引起來的,既然如此,到時候出現饑荒,朝廷一定會放糧,帶時候糧庫空虛,糧食又收不上去……”上官雲逸嚐嚐的舒了一口氣,“一年了,是時候收網了!”
歐陽明軒低聲道:“那屬下這就讓兄弟們警醒著點!”
上官雲逸緩緩的點點頭。
待歐陽明軒走後,上官雲逸似乎想到了什麼,從文案上拿起一塊玉佩,這是當年上官與楚家聯姻的信物,當年退親的時候一起退了回來,本來被他放在庫房裡,誰知道那日竟然想起找了出來。
望著那塊雞心紅玉,上官雲逸面上突地出現一抹迷茫,到底他對楚一清的感情,是因為被她耍弄不服氣,還是因為……
三日之後,暖棚裡的小麥發了芽,長了一片綠綠的嫩嫩的麥苗,楚一清一邊讓趙小麥仔細的看管著,一邊讓人準備充足的肥料。
“出來了出來了!”楚一清一出門,門外許多鄉親就湧了上來。
“楚姑娘,咱們聽朝廷說,楚姑娘有法子降低咱們的損失,咱們就特地來問問,不知道楚姑娘有什麼好法子?”先開口的是位老漢,應該是這幾十個鄉親推選出來的代表,他一說話,所有的人就全都靜了下來,將楚一清圍得水洩不通,眼巴巴的看著。
“你們問她?你們忘記就是她害的咱們顆粒無收的?”楚一清還沒開口,便從東邊走來一個壯實的莊稼漢子,身旁帶著個八九歲的孩子,兩人身上都是穿著帶著補丁的短打,現在的天氣,只是剛剛進入初春,昨夜裡又下了一場雨,風寒料峭的,兩人身上卻只是一件單衣,懂得臉都慘白。
“單家大哥,朝廷不是說不管朝廷的事情麼,是有人故意陷害咱們呢,你就不要鑽牛角尖了!”老漢趕緊上前說道,推著那壯實漢子就向外走,彷彿是生怕這漢子說了不該說的話!
“什麼都是朝廷說的,當時賣給咱們種子的時候,也說自己是朝廷,連官印都有,如今苗子全死了,眼看著這幾百口子都要餓死,這會兒朝廷又站出來說,說與他們無關,這個女人更是過分,現在一副慈悲嘴臉菩薩心腸,竟然裝起好人來了!你這女人,是不是覺著咱們小老百姓好欺負?”那壯實漢子偏偏不走,一邊將阻攔他的人推開,一邊朝著楚一清大吼道。
“醜女人,活該被人潑糞!”跟著大漢一起的八歲小子更是拿了個紙包,朝著楚一清丟過去。
“楚姑娘閃開!”雷淵突地上前,一腳將那紙包踢到一邊,大門對面的牆上迸濺了一牆糞便。
“單雄子,你這是幹啥,咱們知道你家為了那二畝地的種子,將給耗子娘看病的錢都拿了出來,可是沒有人逼著你去種,是你自己去種的,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將地收拾出來,重新種上東西,不管種什麼,咱們一村子百十來口子都要吃不是?你心裡不平,心裡有氣又如何?難道你要跟朝廷鬥嗎?你鬥得過朝廷嗎?你這樣意氣用事,只會害的咱們整個村子的人都跟著你餓死!”老漢上前,一把抓住單雄的手臂,大聲說道。
“是啊是啊,耗子爹,這村裡的人都上當受騙,傾家蕩產的人不只你一個,可是咱們還要活呢,如今這時令不等人,求求你,你就白鬧了,就當是為了咱們村子的百姓!”不斷的有人附和著。
單雄的面色一陣青一陣白,他狠狠的跺了跺腳道:“咱們為什麼不能跟朝廷鬥?朝廷不仁,咱們就要反朝廷,反正橫豎是一個死!”
老漢趕緊慌張的望了一眼楚一清,在他眼中,楚一清就是朝廷的代表,這些反朝廷的話那可是要害死人的!
“楚姑娘,您大慈大悲,可千萬別望心裡去,他這是說笑呢!”老漢立即指揮了身後的兩人“你們兩個,趕緊將這小子綁起來,嘴巴堵上,可不能胡說啊!”
楚一清卻淡淡的上前,打量了單雄一眼,冷聲問道:“你說我騙了你的錢,賣給你種子,你是不是見過我本人?”
單雄愣了愣,搖搖頭:“那倒沒有!”
“你可知一根黃瓜多少錢?一個聖女果多少錢?你們認為那種子貴,可是在我眼中,這種子千金也難換!這蔬菜是我種的,這技術是我的,我憑什麼要平白無故的教給你們?我自己種,我獨攬這所有的生意豈不是更好?是你們貪心重,看著大棚賺錢,便偷偷的買了種子自己去種,技術不如人,秧苗病死卻反過來埋怨賣給你們種子的人,還真是可笑!”
四周的人一聽,皆都慚愧的垂下眼,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