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祁雲羅說著,竟然站起身來恭敬的福了身子在楚一清的面前。
這都城不比楚寒,是個極其講究位份的地方,要不然那劉君也不會那般在楚一清面前耀武揚威。楚一清到底只是個側妃,雖然是太子府的,不過這祁雲羅是正妃,按照位份,祁雲羅比楚一清是要高的,可是如今這祁雲羅卻對著楚一清行此大禮,楚一清一愣,也就讓瑩潤趕緊將她攙扶起來說道:“乾王妃客氣了,只是厲焱想要進宮讀書,讓乾王爺去跟皇上提就是,為何到了咱們府上?”
祁雲羅這會兒已經被瑩潤讓在了座位上坐下,那雙大眼睛突然有了神采說道:“之前這宮裡就只有焱兒這一個皇孫,焱兒又體弱多病,所以一直沒有進宮讀書,如今郡王殿下回來,皇上專門請了德高望重的朱夫子教習,皇上喜歡郡王殿下,若是郡王殿下向皇上提一句,讓咱們焱兒陪讀的話……”
讓厲焱陪著阿寶進宮讀書?楚一清一愣,轉眸看了那個蹲在角落裡,明明是皇孫,卻十足像小乞丐的厲焱。
祁雲羅見楚一清臉上並無喜色,突地想到了什麼,趕緊又站起來福了身子說道:“楚妃姐姐,我知道焱兒這孩子生性駑鈍,比不得郡王殿下機靈,可是他只是陪著讀書的,不會給郡王殿下添什麼麻煩,還望楚妃姐姐您別嫌棄才是!”
楚一清擺擺手道:“你誤會了,我並不是嫌棄這孩子,只是我並沒有打算讓阿寶進宮讀書,阿寶想要讀書在太子府就可以,所以……”
一聽楚一清這話,祁雲羅臉色蒼白,那雙腿一抖,幾乎要跪下了,瑩潤瞧著,趕緊上前將她架住,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楚妃姐姐,若是郡王殿下不進宮讀書,那焱兒也不能進宮了呢,或許這次是焱兒唯一能夠進宮讀書的機會了,還請楚妃姐姐可憐一下焱兒吧!”祁雲羅雖然坐在椅子上,可是那腿卻呈彎曲狀,似乎都要給楚一清跪下了。
楚一清皺皺眉,她與乾王妃並不熟悉,自然不會為了她讓阿寶去宮裡,當即也就站起身來說道:“這事情是太子決定的,我也做不得主……坐了這一會,我身子乏了,實在是抱歉,怕是不能陪著乾王妃了,那……”
乾王妃一雙大眼睛已經紅了,似乎要哭,楚一清看她如此,趕緊推說自己頭暈,讓瑩潤送她出去。
祁雲羅起身的時候,那孩子還蹲在地上吃,吃的手上、臉上全都是,祁雲羅失魂落魄的上前拉起那孩子,拍了他身上的糕點屑,低聲嘟囔著什麼,緩慢的走出了大廳,夕陽照在兩人的身上,瞧著倒也淒涼。
瑩潤按照吩咐將兩人送了出去,回到房間裡就說道:“夫人,若是不知道那前王妃與那皇孫的身份,奴婢還以為……”
瑩潤的話到了嘴邊,突地又想起這是都城,可不是楚寒,也就沒有繼續說下去。
瑩潤的話雖然沒有說完,楚一清卻明白她話語中的意思,也就低聲說道:“雖說那孩子是妾侍所生,可是好歹也姓厲,吃食上應該是缺不得他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會如此這般!”
瑩潤點點頭也就說道:“那日見過乾王府的才買丫頭,跟錢大娘都動手了,氣勢都要比這乾王妃凌厲呢,這乾王妃這麼柔弱,瞧著動不動就要哭的,在府裡如何立威?”
瑩潤說著,也就將那日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又道:“聽說之前這煌王府的人整日的受珏王府與乾王府的人欺負,那珏王妃一瞧就是個厲害的,這乾王妃倒是瞧著不像!”
楚一清想起那日所見的武妃來,瞧著也是一個強勢的人,這祁雲羅聽說並沒有家世,如今瞧著也不是一個能擔得起王府的人,也不知道武妃怎麼會任憑自己兒子娶了這樣一個正妃,不過這終究不關她的事情,也就說道:“算了,也不管咱們的事情,就算那個焱兒聰明,我也是不讓阿寶去宮裡讀書的,我終究是不放心!只是要告誡府裡的人,別人不找咱們的麻煩,一定不能去惹是生非,仗勢欺人,如果別人欺負咱們,自然有太子與我為他們做主!”
瑩潤趕緊應著。
晚飯的時候,楚一清將今日祁雲羅前來拜訪的事情說了一下,就聽厲煌說道:“這祁雲羅的孃家只是一個小小的七品知縣,不過這祁雲羅能夠嫁給老六,卻是因為國師說這祁雲羅能夠旺老六,對老六的眼睛有益,所以武妃才同意這門親事,不過後來武妃已經知道是劉祜在後面搗鬼,只是這婚事是皇上賜的,更改不得,所以老六對這祁雲羅並不好,三天兩頭的向府裡抬人,如今府裡的側妃、侍妾怕是有百人之多了!”
“百人?”楚一清一怔,這特太誇張了,乾王府能夠養的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