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清突地想到了什麼,問道:“娘,都城裡還有什麼親人嗎?”
皇甫老太頓了頓,搖搖頭:“不知道,應該都散了吧,這都三十幾年了,你瞧,我離開的時候跟你差不多年紀,如今頭髮都白了!”
楚一清點點頭,說道:“其實這頓飯真的應該請小姑一家人來的!”
皇甫老太正咬著塊白斬雞,一聽這話,一下子愣住,眼睛裡迅速的閃過一抹感動,當即點點頭道:“確實是該讓你們小姑來,不過今日她也忙呢,你們沒聽今個兒村裡人說,要去她家喝酒呢,這會兒說不定正在哪兒燙酒做兔子肉呢!”
皇甫老太這樣一說,倒是讓桌上有些沉重的氣氛活躍了起來,趙小麥今日是出了大力,金玉特地拿了雞腿犒勞了他,趙小麥也就藉著這個因由,喝了半罈子酒,這一頓飯,又說又吃的花了一個時辰這才散去。
第二日一大早,趙家屯的人就開始在外面排隊送租子,因為昨日裡聽說上家村這畝產量最多的是吳老五,竟然上六百五十斤,當下個個摩拳擦掌的,都想比個高低。
鐮頭混在人群中,或許是因為前幾日的事情,那勁兒還沒有提上來,見別人笑呵呵的跟他說話,也就只是硬擠出一抹笑容。
“鐮頭,咋的,你今年這麥子算是撿的,你閨女的病也有所好轉,你咋高興不起來呢?”有人上前問道。
鐮頭只是笑笑,不語,望著趙家宅院的大門滿臉的愧疚。
“娘,爹在這兒呢!”正等著,花兒領著鐮頭媳婦過來,找到了鐮頭。
“你咋來了?這兒人多,灰大,可別再讓孩子犯了病,快回去吧!”鐮頭趕緊回身說道。
鐮頭媳婦低聲道:“他爹,俺就是來勸勸你,別當回事兒,楚姑娘會理解咱家的難處的!”
鐮頭點點頭,直說知道了,讓自家媳婦帶著孩子離開。
又等了一刻鐘,宅院的大門終於開啟了,趙小麥帶著人笑嘻嘻的出來,說道:“各位鄉親,讓大家久等了,這就開始,那就拿著一號的先來!”
一邊,梨子跟茉莉也支下了案桌,金玉拿出賬本來,根據名字來,一個一個的比對。
“快走啊!”遠遠的,馬氏拉著趙苞米前來。
趙苞米照舊拖拖拉拉的,不願意上前,只是一個勁兒的問道:“你這是幹啥?今個兒全村人都在趙家門前送租子呢,咋的,你是想讓俺丟臉是不是?”
馬氏立即站住腳步,說道:“誰讓你丟臉了?俺這次來只不過是求求楚姑娘,讓她租給咱家幾畝地種,你看今年租了楚姑娘地的人,那麥子都是一板車一板車的拉,上次出了那事,咱家可是一點錢都沒有了,這又沒了地,下半年吃啥?咱們這次好好的求,楚姑娘會答應的,俺也想開了,趙家那產業也不是咱們能惦記的,咱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成了!”
趙苞米驚異的望著馬氏,似乎第一次見她似的,悶了好久才說道:“你說的是真的?”
“可不是真的麼,咱不租多,就十畝就成,你沒聽說上家村的吳老五,人家這一年光小麥就十幾兩銀子呢!”一說到銀子,馬氏那眼睛裡全在放光。
趙苞米望了那些自己村裡的人,當即縮了縮脖子道:“那也不能現在去,現在去,村裡人肯定有閒話!”
“你還要你的面子呢?俺跟你說,上次如果不是趙小麥,咱家一家人都去蹲大牢了,你說說你,你還要啥面子?俺都去道歉了,你咋還這樣?”馬氏忍不住上前提溜了趙苞米的耳朵。
趙苞米被提溜的耳朵生疼,但是就是不肯靠前,只跟馬氏蹲在人群裡張望著。
“趙老三,兩千零二斤,四畝地,交租子八百斤,那零頭就抹了!”趙小麥一邊過稱,一邊喊著,金玉則在一邊記著,張三則帶著一些長工裝袋子,封包,搬到院子裡排好。
楚一清見金玉跟趙小麥乾的井井有條,也就沒有什麼不放心的,當即就去了堤壩。
溫仁那些人,最後還是被楚一清說動留了下來,他們的住處四周,楚一清更是派了十個長工晚上輪流巡邏。
如今塌陷的堤壩正在復修,楚一清跟溫仁商量了一下,除去留下復修堤壩的人,剩下幾個有技術的,先做攔河壩,因為這攔河壩的作用主要是攔魚,所以就用木頭跟漁網來做就成,在上下游設定了攔柵跟攔網。
“楚姑娘,你真的在上河養魚?”溫仁一邊陪著楚一清在堤壩上視察,一邊問道。
楚一清點點頭,笑道:“這欄柵跟攔網建好之後,這上河就成為了天然的大魚塘,而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