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眸光劃過一抹冷冽之光。
“王爺,您的未婚妻來了,要不要見上一面?”她輕抬了下眉尾,瞄向了一臉事不關己的南宮翼。
“正好,本王今日來,就是來雲府退親的,是該見一下雲二小姐。”南宮翼語出驚人,讓云溪著實詫異了下,但也只是一下下。也是,現在雲家和靖王府算是徹底決裂了,再攀著這麼一門婚事倒是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了。
雲孟瑤,妄你還在做著側王妃的美夢,現在不但毀了容,還什麼也撈不到……云溪冷笑了聲,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有些殘忍了,不能成為側王妃對她的打擊,或許比毀了她的容還要來得大些。
“請二小姐進來吧!”云溪朝著風護法的方向使了個眼色。
“是。”風護法低眉退了出去。
沒多久,雲孟瑤便氣勢洶洶地衝進了大堂,她的臉上蒙著一塊輕紗,恰好遮蓋了她被刮花的傷處。她一見著銀袍傾城的南宮翼,便盈著淚花,像花蝴蝶一般撲將了過去。
“王爺,你要替孟瑤作主!云溪這個小賤人,她嫉妒我的美色,嫉妒我能夠嫁入王府,所以用簪子刮花了我的臉。現在我的臉不能見人了,還請王爺為我作主,好好地教訓她,最好也刮花她的臉,讓她永遠都嫁不出去!”
雲孟瑤伏身在南宮翼的跟前,轉首,狠辣的眼神瞪向了云溪,那眼神好似要將她整個兒生吞活剝。
云溪冷眼看著她,只覺得非常好笑,她一定是在屋子裡關得久了,便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她恐怕到現在還不知道南熙國的天早就變了,連龍座上的人都換了,更別說是她云溪現如今的身份和地位了。
現在的她,就連當今的皇上都不敢妄動,每每見著她都得客客氣氣的,更別提自身難保的靖王爺了。
徹底地無視她,云溪繼續自顧自地喝著茶,等候著南宮翼的反應。
南宮翼微眯了下冷眸,快速閃過嫌惡的冷光,分明同是雲家的女兒,為何姐妹倆無論性情和才能相差如此之遠?他倒是更願意相信從前的云溪才是和雲孟瑤是一對姐妹,同樣膚淺,同樣無知,而現在的云溪根本就是另外一個人,讓人無法琢磨的同時,又嫉又恨!
“二小姐,本王今日來,是來退親的。本王已經決定,要離開南熙國,重新迴歸師門,不再理會世間的一切俗物。本王王府的眾人也已經被本王驅散了,至於這門婚約,自然也沒有再繼續敘談的必要性。”南宮翼的話雖是對著雲孟瑤說的,然而眼神卻有意無意地飄向云溪,好似在說,他已經決定放棄南熙國的一切,所以你也不必再費盡心思來對付我了。
云溪眼神飄忽了下,也很意外他的決定,他真的肯捨棄南熙國的一切,迴歸師門?還是他別有企圖?
“這是本王的退親文書,二小姐接下後,咱們的婚約便算了了。”一封文書自他的袖中取出,無情地遞向了雲孟瑤。
雲孟瑤呆呆地看著他遞來的退親文書,卻怎麼也不肯伸手去接,她的胸前起伏不定,突然轉首,用嫉恨的目光瞪向了云溪:“是你!一定是你告訴了王爺我的臉被毀,所以王爺才要退親的……云溪,我殺了你!”
一道銀光在她袖底忽閃,雲孟瑤手持一支銀簪,飛身撲向了云溪,銀簪所對著的位置,正是云溪的臉頰。這一刻她等了許久,自從她的臉被劃花後,她便日思夜想著要怎樣也將云溪的臉刮花。若非如此,如何解她心頭之恨?
這一刺,像是演練了千萬遍!即便是一個沒有功夫的人,演練了千萬遍之後,也會成為必殺技,更別說雲孟瑤曾經跟著雲逸學過一段時間的武藝,不精通,但也有綠玄之境。
風護法乍看到雲孟瑤要刺殺云溪,他第一個反應,便是拔出了長劍,飛身向她背心處刺去!他答應過尊主,要以自己的性命來守護夫人,他可不管對方是不是夫人的親妹妹,凡是要殺夫人之人皆可殺!
“哧!”“哧!”
兩柄長劍,一前一後,分別刺透了雲孟瑤的心臟。
長劍的主人相互對視了一眼,一個目光深沉嗜血,一個眼中卻是驚詫和不解。
云溪本就沒想躲,區區一個雲孟瑤,還不足為懼。風護法會出手相護,在她意料之中,只是她沒有想到的是,南宮翼居然也出手了。
“為、為什麼?”雲孟瑤臨死之際,一雙赤紅的雙目看著南宮翼,不明白他為何要救那小賤人,為何要殺她。她至死都沒有領悟過來,自己為何會被退婚,為何會死在自己最愛的人手裡。
可惜,她已經來不及得到答案,便永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