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幾個老太監中奔出兩個人來,一人按著紫燕,一個左右開弓,不一會後就見紫燕水靈靈的臉皮由腫到破,一巴掌打下去就是鮮血四濺,血肉橫飛,所有人見了這個慘狀,全都嚇得鉗口結舌,渾身顫慄。
端妃瘋狂驚怕又無助的眼神四處遊離不定,在殿中每一個人的臉上睃巡不定,,絕望的光茫讓人不敢直視,好象在找出那個害她的人到底是誰。
如今的她就象一隻落入陷阱中的野獸,下邊百刀朝上閃亮,上邊釘板森然鋒銳,脫無可脫逃無可逃,鐵定就是一個粉身碎骨的絕局!
朱常洛長長嘆了口氣,只有他知道,真正的兇手絕對不會是端妃!
執刑的一個老太監李慶福忽然停了手道:“稟太后,再下去這個賤婢可就不成了,依老奴看,不如換個法子罷。”
在慎刑司供職幾十年的李慶福的嗓門即尖且高,不張嘴則已,一張嘴就象刀刮鐵鑊一樣刺利尖銳,難聽之極。
阿蠻聽得很不舒服,頓時對他怒目而視。
李太后沒有絲毫遲疑:“準了!”
“謝太后,您就瞧好吧。”李慶福對著太后諂媚一笑,隨後嘴角一抽,伸手從袖口上抽出一枚長長的針。
一把抓過紫燕的手,順著指甲縫狠狠的紮了進去!
紫燕本來緊閉眼睛忽然大大的睜開,被巴掌打得全是紫脹的臉瞬間變得雪白,之後啊得一聲淒厲大喊,身子猛得彎了下去,隨後蹦了幾蹦,用力之大,讓那個按著她的老太監差點沒能按得住,驚叫之後,旁邊又跑來一個,合二人之力,才將紫燕按倒在地。
紫燕牙齒咬破舌頭,鮮血順著嘴角汩汩流出,渾身如同水浸一樣**一片。
十指連心,這一針紮下來,立可令人生不如死,如墮九幽地獄。
李慶福嘿嘿獰笑,狠狠從袖口上拔出第二根針,“託紫燕姑娘的福,老奴這一套針好久沒嘗著肉味了……您可一定堅持住了,這一套十針,不能厚此薄彼呀。”
陰陽怪氣的說完,抖手就要向她第二個手指紮下……
紫燕忽然哇得一聲痛哭出來:“……不要再紮了,太后我招了,奴婢全招了!”
“想通了,就好好說!”李太后心腸如鐵,以目示意李慶福收手退下。
紫燕倒在地上:“杯子是我找憫秋借的,毒藥是我塗在杯口,一切都是我做的。”
一殿俱靜,寂靜無聲。
李太后笑了一聲,從牙縫中崩出一個字:“死到臨頭,還不肯說實話,扎!”
李慶福興奮的應了一聲,抓起紫燕的手,長長的銀針便要落下。
看著那支鋒利的針尖就要穿過自已的指尖,紫燕的眼珠瞪得幾乎都快迸出眼眶,終於徹底崩潰。
“……是娘娘吩咐我做的,是娘娘!”
於是世界安靜了……
周端妃傻了眼,伸出一隻手指著紫燕張開嘴啊啊了幾聲,然後握成拳狠狠在胸口捶了幾下,一句話沒有說出來,兩眼一翻已昏死過去。
癱在地上的紫燕嘴裡依舊喃喃不停:“我說,我全說……是娘娘讓我做的!”
李太后嘆了口氣:“說全了,哀家或許會讓你死得痛快一些。”
紫燕和傻了一樣,嘿嘿的笑了起來:“奴婢謝謝太后恩典……娘娘很看不上皇后娘娘得寵……正好她又知道奴婢和皇后宮中的憫秋同鄉姐妹……後來娘娘將我叫進她的宮中,給了我一包藥粉,讓我想辦法塗到九龍杯上……她說皇后娘娘最喜歡那隻杯子,一定會用它來喝酒……”
紫燕的話說的斷斷續續,可是聽得每一個人心裡不由自主的發寒。
朱常洛皺起了眉,總覺得那裡有些不對。
本來倒在地上的憫秋忽然爬了起來,瘋了一樣衝到紫燕身上,又撓又打又哭:“你個壞了心肝的賤人,我們是同鄉姐妹,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害我……”
紫燕目光散漫,失神的目光終於了有一點活人的氣息,愧疚的看了憫秋一眼,喃喃自語一般:“對不住,真的對不住,我是不得已……娘娘有命,做是死,不做也是死啊……”說罷忽然站起來向著太后猛得就衝了過去。
這一下變生肘腋,所有人全都猝不及防,李慶福尖聲大喊:“護駕啦,快護駕!”
李太后嚇得臉色發白,卻見紫燕的頭一下子磕在自已手邊案角之上,頓時紅的白的滾了一地。
“是娘娘讓我做的……是娘娘讓我做的……”
“娘娘啊,您的吩咐,奴婢都做到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