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現了通貢互市。
塞外草原上的幾千裡邊境地帶從此出現了一派祥和、安定、繁榮景象,其聰明智慧便如歸化城上的太陽一般光可奪目,深受俺答汗和草原眾民的愛戴。
現在的三娘子已歷經三嫁,可是無論在二世順義王辛愛,還是現在三世扯力克眼中,對這位三夫人都極為看重,凡有軍國大事,全憑三娘子一言而決。
這次那海被派回來搬糧草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扯立克讓他來探探三娘子的意見,因為扯立克知道,他現在雖然是草原黃金家族的汗王,但無論聲望還是權謀,比起三娘子來可以說是天差地遠。
聽完那海的話,三娘子並沒有說話,邁步走出殿門,高高的藍天空曠高遠,狂風掠過雪山之顛,發出刺耳的呼嘯聲響,修長的眉擰在一處,思續隨著白雲飄向那不知深處。
你們還過得好麼……
當年離開你們非我所願,可是時到如今我也不後悔……
心微動,奈何情已遠;物也非,人也非,事事非;往日不可重。
一聲長嘆,主意已定。
那海畢恭畢敬的垂手侍立一旁,一聲也不敢吭。
“那海,回去告訴汗王,我不同意他攻打寧夏城!你騎快馬回去,讓汗王帶兵回來見我,我自有道理。”
那海微微一愕,卻一句話沒說,翻身騎上馬飛馳而去。
因為他知道這位輔佐三世順義王的三夫人,一個淡淡的眼神,足已抵得上千萬句命令。
與草原上的風波雲湧不同,大明京城內這幾日從裡到外透著一股奇詭的氣氛。
做為奇詭氣氛的中心主角,朱常洛也是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那感覺就好象倒黴半輩子的人,走路忽然踩上了狗屎,這幾日大明萬曆皇帝一改常態,所有表現可以用反常二字來形容。
各種恩寵賞賜流水般湧入永和宮,金銀珠寶什麼的都不是事,古玩奇珍也只做等閒。
所有人都知道這次少年睿王立了大功,去了山東幾天,就除去了一窩鉅貪的老鼠不說,還給皇上開出了一座銅山銀庫,立了這麼大的功,做了這麼長臉的事,賞賜一點實在是太正常不過。
萬曆種種舉動正應了那句事有反常必有妖異的古語,對應萬曆皇帝將要頒佈的一個賞賜,足以使一個人寢食不寧,如坐針氈。
儲秀宮中鄭貴妃一臉鐵青坐在黃綾軟椅上,小印子邁步進來的時候,第一感覺就是這位皇宮內實至名歸的二皇后在生氣。
殿內中間三足香爐噴出陣陣沁人心脾的清梨香氣,梨香清甜名貴,有寧神靜氣奇效,六宮之中就連皇后也有此物,可在儲秀宮卻如同老百姓家裡點的菊花蚊香一樣尋常。
可惜今天無論點什麼香,都憶無法壓制住鄭貴妃心底的焦燥。
見小印子進來,鄭貴妃回過神來,“可見過皇上了,他怎麼說?”
小印子身材見高,清秀的臉上蒼白無色,只有一對眼睛靈動非常,聲音依舊琅琅,“回娘娘的話,萬歲爺要奴才回覆您,讓您好生安置,說明日再來看您。”
鄭貴妃勃然色變,狠狠咬住了嘴唇,頭上兩隻九鳳朝陽的黃金步搖叮噹一陣亂響,心底的恚怒卻是再也壓制不住,蒼白著臉寒聲道:“去,叫鄭大人來宮裡一趟,就說我有話要說。”
小印子不敢怠慢,連忙低頭一禮退後出去,低下頭那一刻,嘴角有一絲極為得意的冷笑。
鄭國泰很快就來了,一身肥肉依舊,身邊帶著一個隨從。
進宮之後,鄭貴妃便將所有閒雜人等全部趕出了儲秀宮,只說要與兄長說些家常話。
“什麼?陛下居然要將慈慶宮賜給睿王?”
一聽到這個訊息,化身侍從的顧憲成大為驚愕,直接就從座上站了起來,臉上神色古怪莫名。
就算鄭國泰再草包,此時也看出不對了,因為從他認識顧憲成那一天,就沒見他這樣驚慌失態過。
轉過臉問妹妹:“慈慶宮?睿王不是住永和宮麼?好好的為什麼要挪宮?”
沒用鄭貴妃回答,一臉凝重的顧憲成接上話頭,“慈慶宮又名清寧宮,論貴雖不及東西六宮,但是咱們當今皇上還是王府世子之時,就由嘉靖皇爺親自指在這慈慶宮內居住。”
如果這樣說,鄭國泰再不知曉點什麼,那真的可以和豬並列了。
鄭貴妃給顧憲成遞了個眼色,“顧家哥哥,我有一事要你拿個主意,哥哥且在這裡喝茶,我們去去就來。”
望著二人隱入重重帳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