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柔情忽閃而過。良久,他終於開口問起那夜黑袍男子抓走她的事,蘇可兒便將黑袍男子給她施毒,還有崆峒派陸修傑一行人的陰謀全都告訴了江小飛。
江小飛從她的話語中聽不出半點訴苦的意圖,而就是她那淡淡的神情,給江小飛的心上又是重重的一擊。他雖沒有開口,就這麼靜靜地聽著,但已暗下決心,眼前這個女子,這個讓他瞬間揪心的女子,今後若是受了什麼磨難,他願與她一同承受。江湖險惡,自己功力尚淺,沒有護她周全的能力,唯一能做的只有替她分擔,與她一同消受。無論是喜悅還是險阻,他再也不願她一個人了。
月色中,江小飛在房間裡來回踱步,他沒想到與蘇可兒的這一碰面,竟折磨的他輾轉反側無法入眠。蘇可兒亦是心亂如麻,他方才臨走時那堅定的眼神,與他於莫家莊裡的每一個畫面,都深深得刻在了心上。
次日,顏清懸將宜明喚進房中,她手裡依舊拿著那個裝有藥水的瓶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還未等宜明開口,她便幽幽地道:“你以為我不知昨夜,你的小飛哥哥趁我不注意,溜進你娘子的房間?”宜明曾落入顏清懸的圈套中,自知她詭計多端,昨夜三人如此順利便能相聚,被偷聽了談話自然是意料中的事,於是喃喃道:“那又怎樣?”顏清懸轉過臉來:“其實他們才是真是的一對吧?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就懂得什麼是濫用私權,罷了,這人我也救了,不過你們又多欠我一個人情。”宜明一聽漲紅了臉:“休想再為難小飛哥哥,還有蘇姐姐。”
顏清懸突然柔柔地一笑:“都自身難保了還在為他人著想,放心,這個人情你還就好。”宜明靜靜盯著她,此刻的她又是如此平靜,她的眼神中滿是一個孃親對孩子的溫情,與她的毒,她的殘忍,似乎不著邊際。宜明故作無禮:“說吧,又想要我做什麼?”話音剛落,就見顏清懸從袖中取出一張紙,遞給宜明:“這就是我手中解藥的研製方法,今天交於你手,你來替我保管,切記不能讓第二個人知道。”
宜明接過藥方暗想:為何大家都把重要的東西往自己這裡藏?師傅是這樣,這個毒婦又是這樣,還都不能讓別人知道。他帶著疑惑開了口:“我答應你便是,可是這藥到底能解何毒?又為何不能讓別人知道?”
顏清懸起身,不堪的往事浮上心頭,她語氣中滿是無耐:“我也不知是解何毒?總之我夫君在這藥方上寫道不讓別人知曉,你照做便是了。”宜明重重地點了點頭,之後又小心翼翼地開口:“那我的幾頁紙……”顏清懸一聽,眼露兇光,與之前判若兩人:“臭小子,看在與你有緣的份上,方才縱容你……”還未等她把話說完,宜明早已溜出了她的房間。
自從宜明將顏清懸知道他們三人私下會面的事告知了江小飛後,江小飛再也沒能和蘇可兒見面。蘇可兒現下的身份依舊是少寨主夫人,被囚於清懸寨內,而江小飛只能在那些關押人餌的地方自由活動。若是想要說話,便靠宜明偷偷傳告,蘇可兒也自然不會閒著,有機會就向宜明問東問西。
得知了江小飛與宜明二人在清懸寨的事之後,就開始絞盡腦汁,想著怎樣才能離開此地,可惜始終未果。她想,陸修傑那邊,應該也不敢輕舉妄動,畢竟這清懸寨的毒,在江湖上還是有一定地位的。
與江小飛那夜相別之後,又是數日沒見,今日,她便叫宜明為她準備了筆墨紙硯。不出一會兒,一排排清秀工整的字跡躍然於紙上。她將寫好的信函交於宜明手中,並特意交代,這信中乃是逃離清懸寨的良策,讓他務必要交到江小飛手中。宜明接過信函,離開了房間,這卻令他犯了難。若蘇可兒真的想到了離開毒寨的良策,必定會叫上他一起走,可是那幾頁《滄涯》秘笈還在顏清懸手中,師傅交代過絕不可於外人知。
想到這裡,他便把蘇可兒的信函往懷裡一揣,決定先想辦法拿回《滄涯》秘笈,在將這信函交於江小飛。卻不知這信中的內容,只是蘇可兒寫給江小飛的情詩罷了。
蘇可兒為了掩飾,故意說那是離開毒寨的良策,她只是想一表心意,讓江小飛看清自己的用心。自從將那信函遞給宜明之後,便幾日不見宜明蹤影。這時的宜明正天天往返於顏清懸的房間,為的就是那幾頁秘笈。他的刻意討好太過明顯,顏清懸雖知他打的是何主意,但也樂在其中。顏清懸的關懷,幾度讓宜明深陷,有時他竟覺得自己就是多兒,顏清懸就是自己的娘。
顏清懸雖對他照顧有加,但那幾頁紙她始終不肯還給宜明,她至今都沒有看過那幾頁紙,也不知宜明為何如此緊張。她只知,若是她將那幾頁紙還給了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