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廝殺的過程，當真是慘烈到極致。

蟲族掀起的蟲潮雖然可怕，但這神獸城中匯聚的也是諸天萬界最頂尖的強者，哪怕是最弱的都是王者境層次的強者，哪怕是蟲潮，也無法跨過城牆，只能在城牆前不斷的搏戰廝殺，而且，城牆下面的蟲族屍體，幾乎每個幾個呼吸間，就會被南明離火直接焚燒成灰燼，要衝上城牆，又需要重新鋪出一條血肉之路。

那戰場，當真是慘烈到觸目驚心的地步。

這一幕，同樣落在武牧等人眼中。

在天舟上，整個戰場上的畫面早已經清晰的被天眼所捕捉到，傳遞到面前的晶壁上，每一幕都是清晰無比，每一幕都是震撼人心。

“好慘烈的戰場，當年我們荒古大陸上經歷的大戰，都無法與現在相比，如此狂暴的蟲潮，足以毀滅一切，摧毀一切力量。”

越長青看到，也不由倒吸一口涼氣，緩緩開口說道。

“恩，這種規模的戰爭，已經不是言語能夠形容的，這次天外界域在古戰場中投入的戰力，只怕是前所未有。若非有城牆守護，只怕蟲潮碾壓過來，捲進去，就算是大帝，都很難在裡面支援下來。會死在蟲潮中。”

鶴仙兒也神色凝重的點點頭說道。

眼睛卻沒有移動，看著呈現在眼前慘烈的大戰，大批修士毅然赴死的畫面。真的是震撼人心，能讓一名修士哪怕是死，都要自爆帶走一批蟲族，這種戰意，已經是在之前就已經做好死亡的準備，根本沒打算活下去。

“任何人被外敵入侵自己的家園，自己的世界，都會如此奮不顧身，捨生忘死的，誰都不希望自己的家園被侵佔，誰都不希望自己的妻兒被奴役，被屠殺，為了家，為了親人，為了自身羈絆的一切，他們有為之付出生命的理由。”

武牧沉默半響後，緩緩說道。

就好像是荒古大陸一樣，被天外侵襲，又何嘗不是捨生忘死的根天外搏殺，為此血染蒼穹，也沒有任何人會退縮。武家更是鎮守域外虛空無數年。

揮灑出無數熱血。

“夫君，快看，人族的首陽城。”

就在這時，面前的畫面瞬間閃過，浮現出人族首陽城所在的戰場畫面。

這裡同樣已經開始廝殺，而且，城中的禁制也跟著消散。無數人族修士踏立在城牆上，瘋狂的朝著城外蟲潮中轟擊過去，無數神光閃耀虛空。

讓人連眼睛都睜不開。

“戰！戰！戰！！”

“邪魔臨，風雲亂，亂中更有屍骨寒。”

“屍骨寒，問蒼天，我命由天不由我，只因力不如魔血空濺。”

“血空濺，心悲切，切莫冷卻心中血，縱死血如玄黃戰蒼穹。”

城牆上，有修士已經被蟲族擊傷，遭受重創，一個個臉上露出癲狂之色，口中發出戰意，吐出戰歌。在虛空中飄揚，直接踏步衝進蟲潮中，轟然自爆。

“戰蒼穹，劍橫空，若要登天穹，飲敵血，斬其頭。白骨為梯鑄天路。”一名女修揮舞戰劍，化為一道道劍光，嘴角染血，毫不猶豫的衝進蟲潮，將一大批蟲族直接炸的粉碎。哪怕是身隕，照樣英氣逼人，不弱於男子。

“鑄天路，起殺戮，弱肉強者食，天無情，地無仁，唯有屠夫留殺名。”一尊修士，提著戰刀，露出獰笑，身軀已經被打碎一半，但依舊獰笑著化為一道流光，直接衝進蟲潮中，玉石俱焚。

“心是鐵，骨如龍，仗劍殺天狼，血是酒。頭為樽，一飲血酒傲九州。”一尊修士胸口已經被打穿，狂笑中拿著酒壺，一口氣喝下肚，面帶癲狂的衝進蟲潮。血染蒼穹。

“飲血酒，蕩九幽，殺破幽冥天，踏天歌，振九霄，九重天穹血雨飄。”

“男兒當殺魔，不懼天外魔，心有斬魔劍，戰意起，殺遍九天並十地。問天地，誰人可與吾匹敵。”

一尊尊修士唱著戰歌，毫不猶豫的捨去自身生命。

沒有猶豫，沒有退縮。

戰到感覺到自身無法存活的情況下，皆是毫不猶豫的直接衝進蟲潮中，哪怕是死，也要帶上一批蟲族一起去死。

哪怕是死，也要創造出最大的價值，最大的戰果。

戰歌在戰場上飛揚。

武牧當年吟出的戰歌，在如今，更是戰場上最激勵人心的力量，在戰歌飄揚中，每一名修士都感覺到自身體內熱血在沸騰，彷彿有一股無窮無盡的力量在湧動，哪怕是死，也要殺出屬於自己的風采，哪怕是隕落，也要在最後一刻綻放出最大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