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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鏡子拿到臉齊高的地方,看著。不太清晰的銅鏡裡,呈現出的是一張膚色淺蜜,卻比蒼白更讓人覺得病態的臉,面部的表情是如此迷茫,一種被拋棄的孤寂充斥著其中的每一個細胞,大而無神的眼睛空乏又失落,這是我嗎?那個媽媽稱之為小拉丁美男的我嗎?鼻子一酸,兩行眼淚悄無聲息地淌了下來。爺爺,零兒不及格呢!無慾、無求、無悲、無喜、無嗔、無怒、無心、無情,我又能做到幾個呢?爺爺,為什麼不帶我走呢?零兒現在只有一個人了,不及格的零兒,感覺好孤單啊!
默默放下銅鏡,我注視著眼前一方天地,隱隱約約浮現出狄藍的輪廓。我該抓住那隻手嗎?敏銳的直覺讓我很容易分辨人周身的氣息,狄藍是善意的,除非他比我叔叔還要善於偽裝,但我不認為他會對一個身無長物一無所有的人有所圖,那麼,我該接受嗎?爺爺,你可以告訴我答案嗎?我好想見你啊,爺爺!
鬼使神差的,我輕輕呢喃道:“爺爺,來見零兒吧,爺爺!”
房裡的氣流開始扭曲,某一個點上,旋渦狀的氣流越來越明顯,直到一個白色的影子出現在我眼前。
“爺爺!”剛收起來的眼淚又落了下來。
“你這孩子,沒過關呢!”爺爺飄到我面前,想伸手抹去我的淚,卻硬生生穿了過去。“居然還用能力叫我這老頭子出來,你心裡都想些什麼呢。”
“爺爺,零兒做不到,零兒心很亂。”我嗚咽著看著那張熟悉的老臉,十幾年的眼淚一次性的流了出來。
“我明白,我都明白。罷了,人都死了,我也看開了。你別擔心於家那些人,你爸爸媽媽都已經投胎去了,我也該走了,我就知道走前必須見你一面。零兒,聽著,別再管那所謂的祖訓了,做真正的自己,反正橫豎不是我們那個世界,你要怎麼是你的問題。記住零兒,爺爺現在只希望你別吃虧,過得好好的,爺爺就可以寬心投胎去了。”爺爺一邊說,我一邊嗚嗚點著頭。“乖囝啊,是爺爺累了你。”說著,爺爺抬手,虛空的摸了摸我的頭,“記住爺爺說的話了麼?”我忙點頭,“那好。自己照顧好自己,不論將來怎麼樣,爺爺都支援你,跟爺爺做個保證,爺爺就可以放心去了。”
“我保證,一定活得好好的!”說完,我看到爺爺笑了起來,皺巴巴的臉像只乾癟的柿子,煞是難看,卻難掩由喜悅所折射出來的光彩。白色的身影漸淡至無,我都死死看著爺爺,等到房中回覆原有的樣貌,我才抹去滿面的淚水。爺爺,零兒會做回自己,會過得好好的!深吸一口氣,我頓覺霍然開朗。書上說大哭之後會感覺神清氣爽,果然不錯呢,不過就是有些累。估摸著時間還早,我便又倒回床鋪,再睡會兒吧,等狄藍過來再告訴他我的決定吧。
這一睡,就睡了有一天一夜。再次睜眼時,就看到狄藍略顯疲憊的臉。“你睡了一天一夜,你可知道!”他的話裡有絲責備,“這樣虛弱的身體,你還想離開麼!”
我張張嘴,就看到他機靈地遞過紙和筆。我看了眼那白白的宣紙,和黑黑的筆尖,終於抬手推開 。“我不走了。”字與字間有些不連貫,咬字也不甚清晰,聲音還啞啞的,卻讓溫文的狄藍聽得熱淚盈眶。“不哭。”我說,他聽了連忙抓住我的手,緊緊用他的雙手包容住。“以後零兒叫我一聲大哥吧。”
我眨著眼睛,還是問了:“為什麼,對我好?”
他終於又給我看那清爽的笑容了,不過這次那笑裡多了點點寵溺。“你從天上掉下來時,如果不是江上塵飛上去托住你,你恐怕會摔個粉身碎骨,”他娓娓說道,清朗的嗓音非常悅耳動聽,隱隱還有催眠的效果,不過此刻我已經睡了個飽,至多打個呵欠應應景,“當他摟著你走到我跟前時,你一個勁往他懷裡鑽。那時,你還說了句‘媽媽’,當時的表情,我至今記憶猶新,很……”說到這,他面色稍露赧意,“很滿足的樣子,讓人看著很舒服。”
我的笑,會讓人舒服?我不知道他說的話是真是假,不過我對此並不在意,還煞風景的說道:“餓了。”
他聽後一愣,然後才恍然大悟得拍拍自己腦門:“光顧著和你說話了,瞧我給忘的。你躺一會兒,大哥替你張羅好吃的。”我點了下頭,目送他輕手輕腳的出了門。我都已經醒了,他幹嗎還這麼小心翼翼的?
接下來幾天,狄藍當真把我當寶貝弟弟一般疼著寵著,除了每天早上吃藥這件惱人的事外,他倒真是個好哥哥。春兒被派來服侍我,拜她的聒噪所賜,我或多或少了解了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