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慢慢蓄上那雙乾淨漂亮的眼睛,然後順臉頰滑落。
“阿市……你,受傷了……”
似乎做了一個漫長的夢,她從長長的黑暗醒來,睜開眼睛時,便看到心愛的男孩就在面前,一如既往的溫柔微笑,讓她忍不住紅了眼眶,甚至落淚。可是,當看到少年胸前白襯衣上那一大片血漬,讓她止不住的驚痛害怕。
是三月!
幸村精市欣喜若狂,見她伸手輕輕的撫上他胸前的位置,低首,此時才看到胸前一片溼濡。白色的襯衫,更顯得那一片紅色液體觸目驚心。
可是,這不應該是他的血。
並沒有感覺到疼痛,幸村精市坐起身,抬眸瞪著她,視線停留在她裸/露的肩膀和手臂上,瞳孔急促緊縮。
原本那一片本應該細緻無瑕的肌膚上,佈滿了深淺不一的擦傷與反白的肉,被地面磨擦得血肉磨糊,極為恐怖,血大片大片的冒出來,浸入黑色的衣料中,也沾在了他身上。
“三月,是你受傷了!!”
幸村精市驚叫,不理會公路上無秩的交通,一把將坐在地上哭泣的少女抱起。
*****
千草七月看著抱著受傷的少女疾步走來的少年,聽著周圍一群少年熱情的歡呼聲,清冷的目光變得柔和,還有一些不易覺察的無奈與寵溺。
“……還是,一樣任性呢,四月。”
千草七月其實一直知道,名叫四月的妖物其實不叫四月,是沒有名字的存在。而“四月”之名,起因,只是因為某個笨小孩曾經某一天在山裡撿到一隻生病的小狗,哭著對她們說要養它,為它取名為“四月”。她說,“你叫四月好不好?我叫三月,你就叫四月,我會將你當成家人,一直對你很好很好的。”
可是,有一天,那隻本就生病的小狗還是死了。某個單純又敏感的孩子哭得好傷心,幾乎岔了氣,或許,也因為太傷心了,哭到昏厥醒來的小孩,將這一片記憶沉埋,儼然忘記了曾經自己撿過一隻小狗,並且那隻她要當成家人的小狗死了。
所以,那個因為仇恨而被人強行拉入世的妖物為自己取名叫“四月”。
既然你堅持要取名為“四月”,你又怎麼會傷害她呢?
千草七月模糊的回憶著,耳邊聽到了立海大那隻一樣很單純活潑的海帶頭少年氣急敗壞的聲音。
“啊啦~你這傢伙,到底幹了什麼好事,知不知道會給我們添很多麻煩啊?”
“是啊是啊,你知不知道剛才很危險的?竟敢去撞車,你腦殼壞掉了麼?就算你腦殘的想不開,也別拖著我們部長一起去送死啊!!如果幸村部長受傷了,我絕對不饒你哦!”丸井文太是最不諒解的人。
相對於單純的兩隻的責罵,其他隱約明白髮生過什麼事情的少年們只是笑而不語的看著,然後揉揉窩在少年懷裡難過道歉的女孩的頭,將她一頭長髮弄成鳥窩頭方罷休。
“MA~三月受傷了,還是快點將她送去醫院吧!”好心腸的大石秀一郎體貼的說。
看著懷裡女孩肩臂上一大片的擦傷與血汙,痛楚與心疼掠過少年美麗的紫眸,在眾人的擁簇中,快步走向不遠處的醫院。至於身後的交通事故與司機的責罵,完全沒有看在眼裡,只是丟給了接到訊息前來的幸村家的人處理。
三月將臉理的少年熟悉的懷抱裡,伸手攬住他的脖子,眼眶有些酸澀。
“阿市……”
“嗯,怎麼了?很疼麼?”
“……嗯,很疼……”哽咽的聲音飽含無盡的委屈,“阿市,我真的好難過……我迷路了,一直找不到路,四周都很黑,我看不清楚方向,我找不到你了,他們說我是妖孽……我真的好怕你不喜歡我了……嗚……阿市,你不要怕我好不好?我不害人,不可怕的……”
“不,不我怕你,你只是三月,我心愛的的女孩。”幸村精市溫柔的說。
就算你是妖孽,我依然如此的愛你呢。
她躬著身體蜷縮在他懷裡,眼淚打溼了他肩頭的衣裳,“阿市,我想回家……回那個有你,有紫葉姐姐,有四月的家……好不好?”
幸村紫市微笑,忍不住收緊了力道,緊緊的將少女嬌小柔軟的身體抱緊,不再讓她離開。
吶,三月,一輩子雖然漫長,但我們說好了,要一輩子在一起呢,不要反悔啊!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這文算是完結了……嘿嘿,霧有些對不起大家,這文越寫越玄乎,已經超出了初時寫文的設定。不過大多穿越本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