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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對面是千葉縣吧?”

凜子指著窗外問道,久木這才回過神來,只見隔著黑漆漆的大海,遠遠的彼岸閃爍著一條光帶。

“太陽就是從那邊升起吧。”

從橫濱方向看,千葉在東邊。

“今年的第一次日出看了嗎?”

“遺憾得很,沒看著。”

“那好,明天咱們一塊兒看吧。”

久木在心裡描繪著和凜於擁抱時迎接朝陽的情景。

“從床上也能看到。”

“這樣會遭報應的。”

躺著迎接噴薄而出的清純的朝陽,的確有些不敬,卻也不失一種餑德的魅力。

“咱們走吧。”

久木越來越心裡發癢,催促著凜子,凜子說了句“等一等”,就朝電話走去。

不知她是給孃家打電話,還是給東京的家打,反正多半是解釋今晚有事回不去了。

不多久凜子回來了,臉色不太好。

“我非得住下嗎?”

“是的。”

久木斷然答道,凜子想了想說:

“明天早晨五點回去可以嗎?”

到明天早上再說,久木想著站了起來。

凜子還在猶豫,慢吞吞跟在久木後頭進了屋,服務生放下鑰匙就走了。

久木立刻把凜子抱在懷裡。

“好想你啊……”

去年歲暮匆匆忙忙只幽會了一個小時,今天一定要補回來。

一邊接吻,久木的手觸到了和服的腰帶。

久木聽說要想使穿和服的女人就範,必須先解掉和服的腰帶。他不會解,好在擁抱時,腰帶已被弄開,長長的拖到了地面。

凜子也意識到了,說了聲“等一下”,就進了臥室,開始解腰帶。

現在,久木總算可以鬆口氣了,她不會再說“我要回去”了。

久木放心地坐在沙發上,凜子把和服收進了壁櫥裡,就去洗浴了。

久木自己也換上了浴衣,看了下表還不到九點。

既使凜子明天早走,也有的是時間。

久木環顧了一下房間。這是個套間,外間是起居室,靠牆有長沙發和桌子,窗前擺了個書桌,沙發貼靠的牆上,鑲嵌著一面鏡子,把房間照成了兩個。裡面的臥室,放著一張大大的雙人床,正對著窗戶,現在是夜晚,海面黑沉沉的,明天太陽將和黎明一起從那裡升起。他們為了看日出才要的這個朝海的房間,所以應該儘量把凜子留到日出時分。久木關掉了所有的燈,只剩下光線很暗的床頭燈和外屋的壁燈。

男人像個少年人似的忐忑不安地等待著激動時刻的到來,為此做好了一切準備。

久木正猜測著凜子一會兒出來時的模樣,只聽喀咯一聲門響,凜子洗完澡出來了。

只見她穿一身白色和服內衣,繫著腰帶,頭髮高高的挽了上去。

“我可喝多了。”

凜子步履瞞珊地走了過來,久木站起身輕輕地一把抱住了她。

“不要緊的。”

他覺得凜子稍稍醉酒之後再一淋浴,愈加顯得嫵媚動人了。

高高盤起的髮髻下面露出了纖細的脖頸,從圓圓的肩頭到苗條的腰肢,再到豐滿的臀部,曲線十分優美。白色內衣薄紗般透明,身體的輪廓清晰可見。

“這是今年的初會。”

久木在凜子耳邊低語著。

“你知道把這叫做什麼嗎?”

“叫做姬始。”

各自都有家庭,卻在新年之始和別人結合,兩人既有罪惡感,其中也夾雜著背叛的快感。

翻雲覆雨後,久木摟著餘韻未盡的女人,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每次相聚時都變化萬端的女體實在令人百思莫解。在最初的階段男人尚能感動、驚歎其絢麗多姿,然而現在已超越了這個界限,女人那旺盛的情慾使人不安,讓人生畏。

凜子似乎也有同感。

“我想咱們今年不要再見面了。”

“你怎麼了?”

“我一直是這麼想的,只是身不由己。”

這麼說今晚能見面,多虧了凜子的身體了,久木覺得很滑稽。

“心裡想著這樣不對,要儘快結束這一切,卻管不住自己又來了。”

凜子像是對久木說,又像是對身體裡的另一個自己說道。

聯結男女的因素多種多樣,其中肉體的聯絡與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