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上演的是能劇《飼鵜人》。一開始是一個旅行的僧人到莊裡的一家求宿。
和狂言不同,能劇的動作很少,久木看著看著思緒又轉到了凜子剛才那句話上了。
近來,凜子的行為表現出一些出格的嗜好來,說不上是變態,但比正常狀態略帶輕度的嗜虐傾向,顯得更撩人了。
可能是凜子在觀看鬼臉時,聯想到了那種事的。久木窺視了她一眼,見她左半邊臉被篝火映得紅彤彤的。
看完薪能,已九點多了。戲臺上的照明關掉了,篝火也熄滅了,四周頓時一片漆黑。
久木想盡快逃離這寂寥之所,上了馬路坐上出租,前往位於小町路的一個門臉兒不大的料理店。從前,據家住藤澤的編輯介紹,以前小林秀雄等文人經常光顧這小店。一進門,中間一溜長長的櫃檯,雖然裡面也有鋪席式的,但這個店還是最適於和情意相投的朋友在櫃檯前暢飲。
久木有三年沒來了,沒想到店主人還記得他。他和凜子先於了杯啤酒。
久木對這個店的獨特風味一直念念不忘,而且這裡氣氛十分鬆弛,帶著女人來也不感覺彆扭。
久木要了清燉虎魚和當地特產鎌倉蝦的生魚片、家鯽魚堡。
今晚不用回去,凜子放寬了心,不再喝啤酒,換上了清酒。
“從前的薪能只靠篝火的照明來演吧?”
凜子問道。剛才看薪能時是有燈光的。
“鎌倉的薪能演出至今已舉辦了近四十回了。從前,武士們所看的和現今不大一樣,那時候,不像現在有電燈。就像現在京都的由送神火組成的大字,路燈和霓紅燈都被關掉後,整個鎮子漆黑一片,只有滿山燃燒著紅通通的火焰。那景色真是無比的莊嚴壯觀,人們不由自主地合掌祈禱起來。薪能也是在戲臺四周環繞以水池,隨風搖曳的篝火與池水交相輝映,這種效果會使人體味到遠比現在更為幽玄妖豔得多的感覺。”
“那麼,鬼也顯得比現在更加恐怖可怕嗎?”
久木點了點頭,想起凜於說過的要他晚上裝成鬼來折磨她的話來。
看完薪能後吃完晚飯,才發覺已經過了十點了。久木託店裡給叫了車,結完帳走出了小店。
和店裡熱鬧的氣氛形成鮮明的對比,外面是群山環繞的黯夜,濃郁的大自然的氣息,使他們意識到現在已身在鎌倉。剛才還熱鬧紅火的大塔宮那個方向,這會兒已然靜悄悄的無聲無息。
從小町路到飯店,一路無人,只用了十分鐘就到了。
在櫃檯開了房間後,拿到鑰匙,果不其然還是上次那間屋子。進了屋,一瞥見套間裡那張寬大的雙人床,凜子就不由自主地倚靠在久木身上,久木擁著她一同倒在了床上。
“好容易只有我們兩人了。”
從乘電車到看戲,再到飯館,總有旁人在,現在終於得到了解放,凜子的心總算踏實下來。
“我有點醉了……”
“那再好不過了。”
“為什麼?”
“你就顯得更讓人著迷啦。”
凜子露出嗔怨的樣子,久木一把將她摟在懷裡,邊接吻邊解她上衣的扣子,凜子一個勁兒地搖頭。
“等一下,我去衝個澡。”
“不用了,這樣挺好……”
“不行,身上淨是汗。”
“沒關係的。”
現在的久木所要的,所渴望的正是凜子覺得害羞的東西。
“不行……”
凜子再度掙扎了一番,但是到了這個地步為時已晚。
到了這個地步,女人已經陷入了男人的羅網中了。不,從遠裡說,應該是男人被女人所套住更為恰當。
久木感受著凜子滑膩溫馨的肉體,湊到她耳邊說道:
“今天晚上我可要好好折磨折磨你。”
“不行不行,我可不喜歡那樣啊。”
“你不是說要我變成魔鬼來折磨你嗎?”
凜子仍舊不情願地使勁搖頭,
“我最近真有點變態了。”
這並不僅是凜子的感覺,久木也有同感,在黑暗中點了點頭。
久木左手抱著女人的上身,右手從凜子的後脖頸到後背,再往下從腰部起滑向滾圓的臀部。他用一種似觸非觸,近乎感覺不到的輕柔沿脊背緩緩向下撫摸。
溫和而悄然的似碰非碰的撫摸,研磨著女人的感覺,使之愈加敏銳。
男人的指尖一遍又一遍地愛撫著,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