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也不敢去。我情願去挖伏地魔的祖墳。
最後拉鋸戰術以我和南湘共同跳火坑,要死一起死作為結束。
在回寢室之前,我和南湘繞去學校後門,幫顧裡買了她最愛吃的小籠包。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當然,必要的時候我也不排除用小籠包做武器自衛的可能。
但是,當我和南湘心驚膽戰哆哆嗦嗦地用鑰匙開啟寢室的大門時,我們都被眼前的場景震撼了。
在顧裡的ipod底座音箱播放出的《柏遼茲幻想曲》精緻的旋律中,顧裡在客廳的中央鋪了一塊白色的柔軟毯子,此刻她正穿著緊身性感的兩截式露腰運動裝,固定著一個極其扭曲超越人體極限的姿勢在做瑜珈,她聽見聲響,幽幽地轉過頭來,瞄了瞄提著小籠包穿著破牛仔褲的我和南湘,用一種很怪力怪神的氣音和表情對我們說:“你們還不快來……”
那感覺,如同盤絲洞門口倒掛著的裸體蜘蛛精在無比妖媚地對唐僧四人說“你們還不快來”一樣。
於是我和南湘迅速加入了她。
並且南湘還去房間裡倒騰出了多年前我們去峨眉山時帶回來的檀香。她點燃在旁邊,於是,煙霧繚繞裡,三個女人開始抬腿擰腰,挑戰著種種人體柔韌的極限。
這對南湘和對我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當年我和她,都是學過現代舞的,而且南湘比我專業多了,我遊手好閒地學了三年,南湘堅持學了六年。南湘經常在夜店或者KTV裡,無聊的時候,就活動活動筋骨,輕描淡寫地就把腿舉起來放到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方去,我對此習以為常,並且偶爾還會加入她。但是周圍的人往往受不了這個刺激。曾經有一個男的被南湘嚇得目瞪口呆,然後把一顆龍眼連皮帶殼地吃了下去,嚼地咔嚓咔嚓的。
瑜珈進行了一個多小時,我們中途休息。
顧裡企圖把她買回來那瓶大瓶裝 的飲料開啟來,但是死活擰不開那個瓶蓋。我曾經喝國這種運動飲料,雖然它瓶身上的大串英文我不是全認識,但是對它那種能夠瞬間擊穿天靈蓋的勁爽清涼和活力四射的口感記憶猶新,於是我守在邊上,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但是,在經過我們三個人輪流用盡吃奶的力氣後,依然沒有開啟那個瓶蓋。我絕望地癱倒在沙發上,顧裡非常憤怒,她冷靜地抄下瓶身上的廠商電話,準備打電話投訴。南湘受不了了,起身去飲水機放了一大杯水,咕嚕咕嚕喝下去。
在她一邊喝水的同時,一邊擠眉弄眼地暗示我。然後她就默默地轉過頭去看窗外的風景去了。這個騙子!又出賣了我!
我像是演八點檔連續劇一樣非常做作地咳嗽了幾聲,清了清嗓子,假裝無所謂地提起:“這幾天沒看見顧源嘛。”說完後我看見南湘整個背都僵硬了,我也迅速摸過一個沙發靠墊放在自己的胸前,隨時準備著,堤防顧裡突然衝我撲過來戳瞎我的雙眼。
顧裡一邊抄著瓶子上的電話,一邊頭也不回地說:“顧源啊,我們分手了啊。”
我看見南湘轉過臉來,張大了口閉也閉不上,純淨水順著嘴巴流出來。
在下半場的瑜珈時間裡,我和南湘不斷地企圖挑起關於顧源的話題,但是,顧裡依然如同泰山一樣巍然不動地維持著她的瑜珈姿勢,四兩拔千斤地回答著我們的各個問題。我和南湘如同鵝毛一樣,被她輕輕地隨手拂開。
後來我們都放棄了,專心地沉浸在優美的幻想曲裡,幻想著自己正在完善的玲瓏曲線和不斷增長的濃郁女人氣息。
而這是大門開啟了,唐宛如又尖叫了一聲。
“我靠嚇死我了,我一進門看見煙霧繚繞的,還以為燒以起來了,而且面前還有看不清楚的三個玩意兒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他說“三個玩意兒”的時候,抬起蘭花指,對者我、顧裡、南湘,指指點點。
唐宛如結束了我們的瑜珈時間,她一邊抱怨著她父親設計的魔鬼訓練模式,一邊去浴室把熱水器開啟,然後坐在沙發上等待水熱起來。
她隨後拿過那瓶我們沒有開啟的運動飲料,輕輕一擰,然後倒了一杯喝了下去。
我和南湘的心跳在那一瞬間都停止了。
顧裡雙眼發亮,迅速地行動起來,她走過去親切地拉住唐宛如的手,溫柔地手:“宛如,我和你講哦。”
在顧裡極盡詞彙之能事地表達了我們三個對那瓶飲料的無可奈何,並且接和再一次極盡詞彙之能事地描述了唐宛如不費吹灰之力地開啟瓶蓋為我們解決了重大難題之後,唐宛如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