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齡石微微一笑:“阿韶從來沒讓大帥失望過,想必這次也一樣,給長民哥那個東城大將的位置,更多地是安撫這個老將而已,真正要拿下廣固城,還得靠大帥的南城和阿韶哥的西城方向,西城地勢高,如果架起機械攻城,也許更容易,大帥自己在南城,想必敵軍的主要兵力也會集中在那裡,長民哥那邊又是虛張聲勢,那真正的殺招…………”
孫處和羊穆之異口同聲道:“一定就是西城了!”
朱齡石舔了舔嘴唇:“我們必須要遵守大帥的軍令,盯死北門,防止敵軍的騎兵出擊,這才是我們最主要的任務,這一仗,我們哪怕一箭不發,一敵不殺,只要能確保這個方向不衝出敵軍的騎兵,那就是勝利!”
孫處微微一笑:“大石頭,這回大帥讓你以戴罪之身來這裡當主將,負責一門之攻守,別人要是爭來這個獨當一面的機會,那會拼了命地搶功立功,你真的就能做到不爭不搶,就在這裡等敵軍出擊?”
朱齡石笑道:“以功得爵,以爵為官是寄奴哥給全軍,給整個大晉立的規矩,誰不想立功,立大功呢?但這也要看情況,如果是四方合圍,奮勇爭先,那我自然會衝鋒在前,可是這回是圍三缺一,這北城看似平靜,可能會成為整個戰役的勝負手,不消滅了那剩下的一萬多俱裝甲騎,就意味著燕軍隨時可以出擊,弄不好我軍的攻城部隊,會一戰而滅!”
說到這裡,他的眼中閃過一道冷芒:“所以二位將軍,堅定守住這裡,才是我們最大的功勞所在,而且我們不是戰車就是步騎,沒有攻城用具,也沒法強攻,我有一種預感,我們的這些兵馬和戰車,一定會在此戰中發揮關鍵作用的!”
孫處微微一笑:“怪不得寄奴對你的看重超過對我們這些當年一起投軍的老兄弟,並不完全是因為師徒關係,而是因為大石頭你具備這樣的能力。這一仗,我三蛋子完全服從你的命令!”
羊穆之也緊跟著說道:“聽從大石頭你的號令。”
朱齡石笑著伸出了手:“得二位將軍真心相助,大事必成。現在…………”說到這裡,他頓了頓,“我想西城那裡的攻擊,應該快要開始了吧。”
廣固,西城,五龍口。
檀韶策馬而立,站在一處早已經乾涸的泉眼之上,五龍口三個字,在一邊的一塊大石之上刻著,雖然上面青苔遍佈,但是這三個字,依然清晰如初,檀韶的目光落在這塊大石上,喃喃道:“五龍口啊五龍口,這可是昔日廣固城的水眼所在,兩次廣固的淪陷,都是攻城方堵住了這方泉眼所導致,以至於最後慕容恪拿下廣固後,另改水道,此處從此荒廢。”
張綱在一邊點了點頭:“是的,這裡的泉眼給封死了,水道也改過,現在廣固城中的水源何來,一向是全城的最高機密,以前我在城頭佈置機關時曾經試著向黑袍打聽過,結果他馬上就變臉發怒,說此事不需要我來操心,從此我就再也不敢問了。”
沈田子不以為然地說道:“這些鮮卑胡虜,還是把你這個大機關師當成了外人防著,張少監,其實你早就應該明白這一點的。”
張綱咬著牙:“一念之差,不僅對不起父母之邦,還害死了老孃,只要有任何可以攻下廣固城的戰法,我都會使用。”
檀韶向前一步,遠眺五六里外的廣固西城,只見五十多部投石車,已經把城頭的機關砸得東倒西歪,從這個角度看,已經看不到城頭還有什麼反擊之力了,但是,也可以從這裡清楚地看到,南門的城門之後,並沒有大批的敵軍集結,如暴雨一般落在南門之後的石塊,把這個地方變成了一片採石場,卻是沒有對敵軍,造成多大的殺傷。
檀韶搖了搖頭:“這五龍口真的是天然的高點,居高臨下,城中的一舉一動,都在掌握之中,大帥應該到這裡指揮才對。”
沈田子笑道:“大帥要是來這裡了,那這裡就是主攻方向,黑袍狡猾,必會有所防備,那我們建功的機會就沒啦。你看,阿韶哥,大帥讓你來主攻,我把張綱也給你帶過來了,有他在,必定可以事半功倍,以最快的速度,摧毀西城的城牆!”
檀韶沒有接這話,他轉頭看向了張綱:“張綱,你從這裡看,我們直接摧毀西城的城防,按你說的那樣用索梯登城,有機會嗎?”
張綱看了一眼在一邊默然無語的蕭承之,說道:“蕭軍主,你怎麼看?”
蕭承之眨了眨眼睛:“現在我們有一百部索梯,可以百道攻城,只要能用重弩把弩槍射得擊中城頭,就象大帥在南門打破夾壁牆那樣,這百道索梯之上搭載計程車兵,就能直接附上城牆,守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