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昆道友和大牛道兄總算跑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之所以說相對安全,是因為這是一個已經燒成灰燼的柴堆,已經不再有黑煙騰起了,而身後那石頭不停落地的聲音,在一分鐘前已經聽不到了,在這個位置,起碼暫時不用擔心有性命之憂,他們終於可以停下來,一邊喘口氣,一邊回望著後方的戰場,二百多步外,正是剛才他們逃離時的鐵甲機關人一線,也是現在戰鬥最激烈的地方!
飛石攻擊已經漸漸地停止,但是一波又一波的箭雨,正在晉軍的衝鋒部隊之後騰起,即使是隔了四五百步遠,也可以看得清楚,晉軍的軍陣裡,不停地跑出一批批的弓箭手,就在戰線後方,向著天師道的步兵弟子們不停地放箭,就連這些鐵甲機關人的木排和身上的甲衣,也是插滿了弓箭,如同一個個巨大的箭靶!
半數左右,六七十臺鐵甲機關人,已經被石頭砸倒在地,同樣有二十多步用於指揮的步行機關,也是東倒西歪地落在了地上,有些鐵甲機關人的身邊,幾乎形成了一個個的小丘,數十塊石頭堆在它的身上,把這些巨大鐵甲機關人整個半埋了起來,不能動彈,而這些倒地的鐵甲機關人,則會被十餘名手持大錘,鐵棍之類的晉軍戰士,跳到胸口的位置,對著操作士所在的這個位置就是一頓猛砸,甲葉之下,這些木製的空腔也會給生生打爛,然後從裡面會給拖出一個個血肉模糊,不知是死是活的操作士小矮子的屍體,再洩憤式地一頓刀砍斧劈棍砸,生生地把這些小矮子大卸八塊,或者是錘成肉泥,以洩心頭之恨。
可仍然是有一些鐵甲機關人還在戰鬥著,在大牛道兄和桑昆道友剛才站立的位置,還剩下一步鐵甲機關人,孤零零地站在那裡,顯得格外地突兀,兩丈高的鐵塔般的身軀之上,已經插滿了各種箭枝,飛槊,它如同一個近戰狂戰士一樣,左手拿著一個大木排,在到處揮擊著,抵擋著那雨點般射向自己的箭枝,而右手的掌處則直接掛上了一個三叉戟頭,在四處掄擊,橫掃,擊刺,攻擊著兩丈以內,所有企圖接近他的晉軍戰士,在它的身下,已經躺著二十多具峒蠻戰士和晉軍戟士的屍體了,更是有一具屍體,仍然抱著他的大腿,右手的大刀狠狠地插在它左腿,或者說是左腿處的粗木之上,膝蓋的位置,似乎是想一刀卸了它的腿呢。
“咔”地一聲巨響,隨著這個鐵甲機關人右手三叉戟的一下掄擊,一個頂盾的峒蠻戰士給砸得直接倒飛出去三四步,口中鮮血狂奔,而他身邊三步左右的一個晉軍戟士,則趁著這個空當,向著這個鐵甲機關人的木腿中刀的左膝處,狠狠地擲出了自己手中的大戟,伴隨著他的怒吼之聲:“去死吧,鐵傢伙!”….
“叭嗒”一聲,本就是給這一刀插入的左膝連結處,被這一戟生生擊中,終於,下半截五尺左右高的小腿,和這個龐然大物的左膝以上分了家,這個鐵甲機關人變成了一個獨腿人,搖搖晃晃,終於站不住了,右膝也隨之一軟,一聲巨響之後,跪了下來。
晉軍的戰士們發出了一陣歡呼之聲,起碼有五十個以上的近戰軍士在圍攻這個龐然大物,後面還有同樣數量的弓箭手在發箭支援,這會兒所有的近戰戰士全都一湧而上,準備把所有的仇恨,全部發洩在這個該死的怪物身上。
十餘名還在這附近戰鬥的天師道弟子們,發出一聲聲絕望的吼叫,飛身而上,盡力地揮舞著刀劍,想要阻擋這波攻勢,但剛剛衝出,就有五六個人給箭枝射中,仰面就倒,而剩下的幾個則同時會給五個以上的晉軍圍攻,刀砍戟擊,頓時就被殺死在地。
一個衝在最前面的晉軍戰士,手裡掄著一把大錘,大吼道:“信不信老子砸開你這王八殼子,給兄弟們報…………”
他的話音未落,突然,只覺得一股勁風襲來,眼前一花,就在他面前一步左右,撐在地上的鐵甲機關人的右臂,猛地抬起,三叉戟帶著寒光,滴著血滴子,狠狠地扎進了這個晉軍大錘士的肚子,直接把他的人,刺了個對穿,三股戟尖,從他的整個後背穿出,隨著這三叉戟的一記猛烈的晃動,這個軍士給生生地撕扯成了兩半,五臟六腑流得滿地都是,死狀之慘,不可形容!
正在衝鋒的眾人,被這一下突然的變故驚得停下了前衝的步伐,甚至紛紛向後撤步,後面跟進的弓箭手們,則紛紛開弓放箭,在這三四十步的距離,對著這個跪在地上,仍然沒有完全倒下的鐵甲機關人,一陣射擊。
這個鐵甲機關人的渾身都在作響,從肩頭,膝蓋處不停地流出黑色的液體,冒著黑煙,顯然,被黑色妖水驅動的這個鐵甲怪物,已經到了快要完蛋的時候,一如當年的大力金剛,這會兒只是靠著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