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才皺皺眉，佟錦已然哭道：“奶奶，孫女怎會那麼做？這裡有得是人，孰是孰非一問便知！”

當下紅英和柳氏的另兩個丫鬟立時作證是佟錦自，靜雲則表示是柳氏出手在先，先老夫人一步進屋的曼音也信誓旦旦地說見到了柳氏動手，舒雲則猶豫了一陣，也做了同樣的說辭。

柳氏又急又怒，“分明是錦娘對我早懷不滿，故意打碎玉鐲意圖嫁禍於我……”

“二孃說的玉鐲莫不是這個？”佟錦搶了柳氏的話伸出手來，有意把袖子提向老高，便見潔白的腕間熒光朧朧、青翠欲滴。佟錦捂著臉頰泣道：“奶奶你看，玉鐲不是好好的麼？我看二孃是有些失心瘋了，竟想出這些說辭！”

柳氏猛一見那玉鐲頓時懵了，再看佟錦委屈不已的樣子，瞬時明白自己由頭至尾都是上了佟錦的當！

早從佟錦進屋開始，站的位置便迫使她不能看到門口的動靜，在後來那些自攻自受都是說給老夫人聽的，只要老夫人聽到一字半句，便能讓老夫人有理由相信她會因佟錦的這些話怒及攻心進而打人。

柳氏氣得渾身發抖，但她仍強忍著，硬壓著話中的怒意道：“我看著鐲子倒有些古怪，莫不是碎了再粘起來的？錦娘，給我看看！”

幾乎是同時，佟錦也與老夫人道：“孫女剛剛那麼說話也是不對，不該因二孃袒護綺玉而口不擇言，綺玉是二孃身邊出來的，她有所袒護，也是應該的。”說著她離開老夫人的懷抱走向柳氏，“二孃，錦娘向你賠罪了。”

柳氏急著要看佟錦的鐲子，卻也不敢真的去捉佟錦的手腕，生怕那鐲子在自己手上出了意外，只是道：“錦娘快脫下鐲子給你奶奶瞧瞧！”

佟錦卻絲毫不理，幾步便逼了上來，直到她到了眼前現了一個笑容，柳氏才驚覺不妥！

她已是上了一次當，竟沒想到佟錦竟敢在老夫人面前在耍一次同樣的手段！

柳氏急急的後退，生怕與佟錦有任何身體上的接觸，然而此時憑空竄出一人，怒喝道“你竟敢陷害我娘！”而後，便見佟錦“哎呦”一聲，被人推倒在地。

“啪！”

這清脆的聲音在柳氏耳中緩慢悠長地轉了數圈，也讓柳氏寄予的最後一點希望瞬間消失。

“娘！你沒事吧？”

柳氏看了看擁著自己身邊關切萬分的佟玉帛，晃了晃，跟著身上一軟，險些跌坐在地！

“娘！”佟玉帛和紅英等人連忙扶住柳氏，而後佟玉帛極怒地上前，朝著還未起身的佟錦便是一腳踢下，“你這……”

“住手！”老夫人終是怒了，“鬧夠了沒有！”

佟玉帛被老夫人這一喝嚇的縮了縮身子，那一腳是沒能踢出去，佟錦卻一直撲在地上，哭得更為傷心，“我的鐲子……”

老夫人頭疼萬分地揉了揉額角，讓孫姑姑扶著坐到主位上去，這才自一團混亂中睨到捆著得綺玉，指著她問道：“她又是怎麼回事？”

柳氏靠在紅英身上按著額角一言不發，佟錦立時抽噎著爬起來，“奶奶，我屋裡丟了東西，就讓古媽媽去搜，結果在綺玉上鎖的櫃子裡發現了丟失的金簪，本來要是一般的丫頭我自行處置就行了，可綺玉是二孃身邊出來的，我便將他把他綁來，求二孃給我做主，沒想到二孃一口咬定是我誣陷綺玉，還說我是因為對她不滿才處處針對她身邊的人……奶奶，孫女這麼多年是如何過來的奶奶心裡清楚，我怎會是那樣的人？情急之下就駁了二孃幾句，沒想到……就捱了二孃一巴掌……”

佟玉帛見柳氏不言不語的卻是忍不住，“綺玉早就不在我娘身邊了，就算他偷了東西，又怎能怪到我娘身上？不是你有意誣陷又是什麼！？”

佟玉帛是得了訊息後趕來的，事情都是聽外頭的丫頭說的，根本不瞭解始末，又怎麼會知道佟錦所說是真是假？可她這麼一開口，卻大有肯定佟錦說法之意，柳氏頭痛又無奈地斥了一句，“玉帛，閉嘴！”

第53章坦誠

佟玉帛悻悻地，怒視了佟錦一眼這才不太甘願地安靜下來，老夫人一直沉默著，許久才略顯疲憊地問：“柳氏，你可有什麼要說的？”

柳氏面無表情淡淡地道：“我今日才知道這麼多年我們一直都小瞧了錦娘，事情真相如何，相信母親心中自有定論。”

老夫人慢慢起身，在孫姑姑的扶持下緩步走向大門，在玉鐲的殘骸之前停留了一陣，目光沉沉，不知在想些什麼。

“今日之事……”老夫人在開口，卻是面上也添了些厲色，“不必驚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