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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可都記下了?”

祿公公略略欠身,“五十八個耳光,三十六腳,公主落水與重傷一事,是要原樣照做呢?還是一併折成板子?”

佟錦扶了扶頭上的滴珠步搖,淺嘆一聲,“我見不得那樣的狠事,折了板子也就罷了。不過二孃慈悲,沒有弄死本宮,本宮日後還得好好謝她,打過後就請大夫來看吧,切莫耽擱了。”

誰說挑撥只能暗自進行?祿公公今日就領教了什麼叫明晃晃的挑撥,連那點報復的陰暗心思都明明白白地擺到檯面來說,有理有據,你來我往,任誰也挑不出錯處!這番作為過後,要是佟介遠仍能與柳氏琴瑟和鳴,那才是天大的奇事!這樣的利落在看盡後宮表面波瀾不起,實則綿裡藏針的祿公公眼中,很是爽快,當下即時應聲,先遣人去找大夫。

柳氏也不得是氣的還是嚇的,此時癱在地上身體抖個不停,佟介遠的臉色更沒法看,老夫人苦著眉頭緊閉雙眼,由靜雲扶著一個勁地念經,攬月定了定神,怯怯地自佟介遠面上收回目光,糾結良久,才輕喚了一聲,“溫儀……”

佟錦不閃不避,冷靜有加地與她對視,“母親有何吩咐?”

對著女兒眼中的譴責與冷漠,攬月的話再說不出口,無論佟介遠如何暗示,她最終垂下肩頭,掩面輕泣。

眼見攬月如此,佟介遠只得開口,“此間人多口雜,家務事還是入府再行處理。”

佟錦便嘆了一聲,“父親到底是憐惜柳氏,若能將這點憐惜分給母親少許,母親的日子也不會過得如此艱難。”

攬月聽得此言,身子輕輕一震,看看癱倒在地的柳氏,再將目光緩緩轉向佟介遠,面色漸漸轉為慘白,再落淚,卻只是無聲哭泣。

佟介遠的臉色已沒法更難看了,直看得一旁的曼音有點擔心,佟大人的臉色再漲紅下去,會不會突然爆掉啊……

“罷了。”佟錦心有感慨地朝祿公公揮揮手,“既然爹爹開口,就先記下柳氏這些罪行罷,先入府再說。”

祿公公立時應聲,讓小太監將柳氏拖到一旁,讓開入府之路。

佟錦便像根本沒這事發生一樣,親自過去扶了老夫人,又和聲讓佟喜起來,這才又與眾人說了平身。

佟介遠大約是氣壞了,那麼魁壯的體魄,卻是連起兩次才能順利站起。再看被人制著堆萎在旁的柳氏,佟介遠心頭的怒火燒得他渾身發麻,可對柳氏那涕淚齊下腫如豬頭的面孔卻是再不忍心看上一眼,急急地瞥了目光,怒視佟錦入府的背影。

佟錦並沒有走向佟府,而是直接進了對面的公主府,華服盛妝之下,佟錦緩步而行,容姿端麗,威儀萬千,讓看慣了攬月柔弱之姿的下人們不敢直視,個個跪伏在地,噤若寒蟬。

這才該是公主應有的儀態風範!

入府之後,再行跪拜大禮,佟錦這才賜了各人落座,不待佟介遠開口,漫不經心地道:“剛剛在外頭我都是說著玩的,就算柳氏苛待於我,也不代表我要報復回去,況且二妹即將成為太子承徽,也不好給她母親太過沒臉,只是我在外頭話已說了出口,若就這麼放了她,恐遭他人議論,我想了想,還是由父親代我略施小懲吧,如何拿捏輕重,相信父親心中有數。”

真是什麼話都讓她說了,佟介遠心中惱怒苦悶,卻也不得不答應下來,若不答應,難道還真讓佟錦執行她那一套懲治方案不成?他與自己這女兒交鋒數次,深信這世上沒什麼事是她做不出來的。

佟介遠答應下來,佟錦這才笑了笑,“既然如此,父親就帶柳氏先回去吧,我陪奶奶坐一會。”

佟介遠早受不得在佟錦面前伏低做小的樣子,當下沉哼一聲,轉身走出大廳。才剛邁出廳門,他心中之憤再難自抑噴湧而出,抬手便是一掌轟出,強大的靈氣匯於掌間再瞬間擊出,“砰”地一聲,已將庭院中最為繁茂的一棵粗壯大樹攔腰擊斷,樹木滯立片刻後,轟然倒下。

廳內的祿公公聽到聲音連忙出來檢視,見狀也不由暗暗咋舌,心道果然是皇上十分器重的將軍,這一掌要是打到人的身上,怕不當時骨飛肉濺了。而後又是更深層次地佩服佟錦,竟敢對著這樣的人侃侃而談,更逼著他處置愛妾還不許有異議……嘖嘖!以後這新主子勢必得小心侍候才是。

佟介遠暫洩了一點怒意,健步如飛地直奔府外,踏出公主府時才看到攬月竟沒有入府,而是站在府前看著對面癱成一團的柳氏。佟介遠當即又窘又惱,經過攬月時重重地怒哼一聲,“你教出的好女兒!”

攬月本就神情悽苦,再聽得此言,眼淚更是成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