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到了那個人,一顆心漸漸的往下沉,但是,他必須要搏這一把。
無論如何,自己都必須活下去,這是孟巖給自己最後的底限,就算亡命天涯也在所不惜。
有命才可以談其他!
“請他進來吧!”整整一盞茶的功夫,孟岩心裡默唸了差不多兩百下,全神貫注,才聽到裡面傳來一個略顯疲倦的聲音。
孟巖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郭怒沒有命人直接拿下自己,這就說明事情有轉圜的餘地,這也表明了他的態度和立場。
“孟百戶,郭大人請你進去!”通報的小校也感到驚訝,一個小小的百戶,大人從來沒有考慮這麼長時間才決定見或者不見,真是奇怪了。
“多謝!”孟巖點了點,稍微整理了一下儀容,抬頭挺胸,走到門前。
“朝陽門百戶孟憲求見指揮同知郭大人!”
“進來吧!”
“是,大人!”孟巖推門進去,順手轉身過去,將門帶上了。
“卑職孟憲參見郭大人!”
“免禮!”郭怒微微一抬頭,與孟巖四目相對,兩人都表現的異常平靜。
很顯然,兩人都認出對方的身份來了。
“你回來了?”郭怒極力保持平靜的問了一聲。
“是,卑職回來了!”孟巖也沒回答錯,他如果恢復身份的話,應該會在南衙。
“你的膽子不小呀,知道自己犯了什麼事嗎?”望著平靜的孟巖,郭怒內心還是很吃驚的,這完全不像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冷靜,沉穩的不像話。
可以想象這十年來,他是怎麼過來的。
“知道,不就是揍了一個侵佔別人房產的不法官員嗎?”孟巖輕描淡寫道。
“那可是一名錦衣衛百戶!”郭怒被孟巖的這種冷淡激怒了,提醒一聲。
“我也是,我爹也是!”孟巖冷冷的道。
郭怒一口氣洩了,他無言以對,是呀,藍鬥是錦衣衛,孟憲父子就不是了,而且孟巖在敵國臥底十年,歷盡艱辛,回到家中,自己的老宅居然被人佔了,遇到這樣的事情,換做是自己,也會徹底的暴怒的。
“那也可以協商解決嗎,沒有必要非要動手打人,你還搶了人家的官袍,還有腰牌,這不是毀人家的前途?”
“他強佔別人的東西的時候怎麼沒想到自己的前途呢,還是我爹死了,朝廷也已經當我已經死了?”孟巖怒氣衝衝道。
“不,沒有,朝廷怎麼會當你已經死了呢?”郭怒連忙否認道,“只是你在北元,訊息閉塞,我們也無法隨時瞭解到你的情況而已。”
“那我傳回來的情報訊息呢,難道這還不能證明我還活著?”孟巖憤怒的質問道。
“是,可是……”
“我在敵國為朝廷賣命,出生入死,朝廷就是這樣對我的,對我孟家,我不過是打了一個該打之人,難道就因為這樣朝廷就要抹殺我的攻擊,還要治我的罪?”
“功是功,過是過,這是兩碼事!”
“行,人我已經打了,郭大人,您看著辦吧!”孟巖一副你們愛咋地咋地的模樣。
“你,你叫孟巖,小名石頭對吧?”郭怒被孟巖一副無賴的模樣氣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這孩子怎麼就不明白他的苦心呢?
“郭大人還是告訴我,怎麼處置我吧?”孟巖沒有搭碴兒,徑自問道。
“先恢復身份吧,剩下的事情以後再說。”郭怒想了一下道。
“什麼身份?”孟巖問道。
“自然是錦衣衛的身份了,你年幼之時便參加了臥底敵國的秘密潛伏計劃,如今已經過去十年,按照你過去的功績和資歷,給你實授一個百戶都沒有問題,不過朝廷有規定,武官年滿十八歲才可承襲官職,你父親是錦衣衛,按照《大明律》,你現在只能算是個散騎舍人,但是,你的情況特殊,現在還犯了事兒……”
孟巖頭一昂道,“明說吧,下詔獄還是放我回家?”
“你闖的禍不小,暫時不適宜在外面亂跑,這樣,我給你找個地方先住下來?”郭怒道。
“軟禁?”
“放肆,這是對你的保護,北衙的人和五城兵馬司的人都在找你,你只要一出去,必定被他們抓住,到時候,你知道是什麼結果!”郭怒斥道。
“這麼說郭大人還是為我好了!”
“我跟你爹也是多年的同僚,他為人剛正不阿,是個好官,只可惜死的太早了,不然,也不至於弄到今天這步田地。”郭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