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面子:“耍大爺呢!”
“準你耍,還不准我?”輕輕挑眉,英氣的臉龐多了幾絲玩味,朝屋內捏了一訣,那些裝好的酒罈立刻無影無蹤。
“成成成,你不是真惱我就成,”徐涇也懶得計較,笑著隨手丟下酒封,懶洋洋的靠在柱子上,往懷裡掏了半日才掏出一隻小鐵盒來:“喏,見面禮,我在咸陽城遊俠多年,總算是找到一家最好的。”
“琥珀糖?”七尹頗為驚喜開啟瞧,勾著唇點頭道:“沒枉費我還給你留了一罈子新豐酒。”
“果真是留了嘛,哈哈,美人善解人……”話還沒完,胯|下就被狠狠踢了一腳,頓時嗷嗷直跳:“這裡不就我們兩個人,還不準開開玩笑,我要斷子絕孫怎麼辦。”
“怎麼辦?還是你想直接斷命?”剝了一粒糖,好整以暇的看向徐涇,又似想到什麼莫名凜起眉:“這次在我這多住些時日,出去說不定真的會斷命,我見你眉間有凶兆。”
“七尹什麼時候也成了術士?哈哈,你是神仙嘛,給我掐指一算不就知道啥時候死翹翹,再說了,我掛著天下第一的名號,難免會有人找上門來打架,我隨時都準備好斷命,沒什麼大不了。”徐涇不以為意的笑笑,隨手扯了一根長莖草。
七尹轉而一嘆,道:“我若不是謫仙,當真要替你算一算,你這兩年無非是在替她奔波,似乎並無任何進展,她的事,也不必如此固執。”
“嗯,”收起笑意認真的點了頭,牙一用力草汁就被咬出:“我欠了她的,必須要還,甭說我固執,你自個也一樣。”
微微一笑,七尹也靠在柱子上,眯起眼看溫和的日光:“有些東西至死也放不下,只要自己不後悔便好。”
不管是他等的百年,還是徐涇守的十年,本質都是相同,而事實上真要他說,也依舊沒個所以然,彷彿是太久也便習慣。
或許浮堯說的對,等到了最後,結局會讓人失望透頂。
在酒廬呆了一日,宋子黎不明白的地方著實有很多。
比如那個叫浮堯的小女娃,居然一條白練就讓師父避之不及。說起來酒廬主人七尹才更加玄乎,師父雖說平日裡也是沒個正經,但好歹也有個天下第一的名頭,哪裡會對著一個人這般服服帖帖?
瞅著年紀也不過十□,難不成都是武功高強之人?江湖上又從未聽過類似的名號……
“喂,你不要老是盯著小七,和臭大叔一個樣。”一愣神看了太久,腦袋就被在旁的浮堯狠狠敲了一下,不由訕訕一笑。
“堯兒,怎麼說我隨你歡喜,子黎好歹是我徒弟,你讓著一點。”倒是徐涇笑嘻嘻接過話。
“臭大叔,你什麼時候變得這樣通情達理?對徒弟這麼好。”浮堯轉了筷子又去戳他。
“那可是,我一世英名可全指望徒弟繼承,哈哈哈。”徐涇一手拍著浮堯肩膀,一邊肆意笑起,卻不料原本坐在對面的宋子黎聽罷忽然站起身,只略略頷首便轉身出門,留下屋內幾人面面相覷。
“脾氣還不小嘛,這不還沒說什麼……”浮堯莫名不已,兀自喃喃,也沒看見另外兩人眼底的無奈。
宋子黎一直是沉默不多話,默默地出了門又默默的回酒廬,這一出怎麼看都只是小孩子莫名其妙鬧鬧脾氣而已,沒多大一會就散了,浮堯雖然不明白,但對著這樣寡言的人也沒興致去問個究竟。
而夜裡徐涇忽然說翌日就要走,浮堯才覺事情有些蹊蹺,以她對徐涇的瞭解,七尹難得開口讓他多住幾天,不把每種酒喝個遍豈有輕易離開的道理。除非是真的有什麼事。
不過既然這事情來的突然,疑惑的自也就不止她一個。
“你倒是好,把我的話權作耳旁風。”七尹輕輕一嗤,玩轉著杯盞。新豐酒凜冽的氣息在寒意濃厚的夜裡散開,彷彿一口就能醉人,一瞬便忘記前塵舊事。只可惜酒終究是酒,再怎樣烈也不過是醉一場。
“咸陽城,新豐酒,十千銀錢換一斗,城西樓,萬里愁,登高酒烈難入喉,山雨急,渭水流,當年事事莫回首,”饒有興致的擊著碗唱了七尹的詞句,徐涇笑:“我這次也還是去咸陽,唔,給你買琥珀糖。”
“可別反悔,死了我也要從你屍體裡摳出來。”
“你也不嫌惡心……”
“我何時嫌棄過你?”七尹忽做莞爾一笑,眉梢皆含情,興許是飲酒的關係,一雙細長的眼睛惺忪卻又帶著俏皮,明擺著是在調戲人。
徐涇費了好大勁才忍著沒被嗆到,趕忙轉了話題:“我到咸陽就給你訊息,這次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