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是可以被依賴的責任。”
他站在視窗,聽了我的話淡淡抿唇而笑。“其實,這不就是你常說的知己嗎?我需要一個可以在精神上依賴的人,而你偏偏是一個有責任心可以依賴的人。只要我們用心將酒館負面印象清零,這裡就是一個可以賺大錢的好生意。只是,我不敢對你保證一次就成功。多給我一些時間,好嗎?”
曾經的理由仍舊在,我仍舊想說:我沒有那麼多時間陪他玩,因為,我還有老孃需要養,不像他,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可是,在看到他唇畔的自嘲譏笑,和眼眸中的傷痛之時。原本想說的話,怎麼都無法開口。
想來想去,只是變成婉轉的拒絕。“夜非,每個行業都有自己的規則。就像,醫者不能在藥方上出錯,治病變成殺人,就永遠不會再有人敢來找你治病。酒館最害怕的就是飯食上出了問題,而這裡已經害出人命。想繼續做這行,那是絕對不行的。犯下其他錯誤,或許可以隨著時間流失讓人們淡忘。但人命關天,誰敢拿自己的生命當實驗,還來這裡吃飯呢?更何況,這裡滿大街都是酒樓,多我們一家不多,少我們一家不少。不如,我們換個行業試試吧!”
“不行,這是爺爺的遺志,我絕對要完成。”聽完我的話,即墨夜非是前所未有的堅定否決。
執念入心底
聽到他的堅決,我只感覺自己一個頭兩個大。或許是來這裡久了,前世的記憶總像一場夢,現在大夢醒來,原本就屬於這裡一樣。對於這裡千嬌百媚或是溫柔軟弱的男子更是已經習慣,甚至是愛上。
所以,在想明白即墨夜非對我的討好,遷就全是出自依賴之時。我從沒有一點笑話他,看不起他。有的,只是包容和勸導。
現在突然面對他執迷不悟的堅持,感受著他就算不提起過去,仍舊無法忘懷的執念。真有一種想上去抽他一頓的衝動!這都什麼時候了?為什麼不想著先把日子過下去,等有能力的時候,我們再去哪裡開酒館不成?為什麼偏偏要守著這麼一個死過人,給人留下不好印象的地方繼續?這不是守諾,根本就是死心眼。
煩躁滿地走,兩手緊緊的握在身後,生怕一個控制不住就會狠狠的打他一頓屁股,讓他清醒過來。
“你……”沒想到,我倆居然同時開口。我是一臉恨鐵不成鋼,即墨夜非則是恢復笑容的俊顏。
呃呃呃!額滴神吶!美成這樣,讓我怎麼好意思將話說絕,怎麼好意思打醒他?
所以,話還是變成他先說。“你別煩了,我相信事在人為。如今,我的廚藝已學成,又有你相依為伴,酒館就是有了美好的未來。管家婆,陪我走下去,好嗎?”
看著他不停對我眨眼睛,半個身子在瞬間都被他電到酥麻,一個不穩坐在在椅子上,手輕輕拍了拍狂跳的小心肝。丫的,他竟然對我使美男計!
好半晌理智才回來,我問。“陪你也不是不行,但你必須回答我幾個問題。否則,我不能安心。”
他笑,彈了彈袖口沒回答我的問題,隨即擺出一個經典戲劇甩袖造型,尖細著嗓子唱了起來。“娘子容~~~稟!!!小生~~~父姓即墨母姓夜,祖籍孟良有家門。世代為商重信義,五輩酒館做營生。不幸父母早亡故,祖父含辛送遊學。學滿遊罷歸家轉,物非境轉無家人。不知仇家名和姓,為何會惹禍滿門。三生不幸祖父逝,渾渾噩噩度每日呀~~~度每日。”
唱罷,甩袖掩面擦去眼角傷情的淚水。這個世界是女尊,所以男子可以哭泣,可以軟弱。
我聽得心頭痠痛,已是不能怪他執意要在這裡開酒館。輕輕嘆口氣,道。“原來你一直在外遊學,那你是怎麼知道祖父被仇家陷害的呢?”
“父親天生體弱不能繼承家業,所以才早早送我出門遊歷四方學習廚藝。但我家往上數五代皆是做酒館營生,從來就沒出過一點問題,祖父又天性善良待人真誠,萬萬不可能做出坑害人命這種事的。所以,一定是有人暗害他的。”說到這裡,即墨夜非用力的握緊拳頭,漂亮的眼睛眯起掩蓋住刻骨的仇恨。
慢慢地,即墨夜非才冷靜下來。鬆開緊握的拳頭,在我怔愣中走過來,隨即突然單膝跪地,一把握住我的手,那雙深紫色的眼眸靜靜的倒影著我。“管家婆,謝謝你。這是我一生最重要的事,如果你可以幫我完成,我願意用任何方式報答你。”
任何……方式?唇邊不自覺流出一道晶瑩的水光。仔細的看看身前下跪的美男,小心臟不由得‘砰砰’亂跳,語不成語調不成調帶著顫音問。“任何方式嗎?包括…包括以身相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