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說話!”李虹捏了一下劉亮的手,還是挽著他往內科走。
他們來到內科,李虹把病歷放在走廊過道的內科一室門旁,然後他們坐在了走廊的一排椅子上。
護士拿了一個體溫表給劉亮,劉亮接過來,挾在腋下。
“豔虹好像是在這一個醫院上班?”劉亮問。
“是的,看來你還蠻關心她!”李虹用怪怪的眼神看了看劉亮。
“你怎麼這樣說話,大家都是朋友,而且她與你也算是同事吧。”
“我與她是什麼同事。”
“她可是與你在一個文藝隊呀。”
“那也是臨時的,不算同事。”
“就是隻有一天在一起,也算是同過事。你對豔雯有偏見,我看她是一個不錯的人,是一個很值得交的朋友。”
“我看你是話中有話,你是不是真喜歡上她了?”
“你又來了,我沒力氣與你說了。”劉亮把頭歪靠在牆上,閉上了眼。
“163號,把體溫表拿出來。”一個護士在叫,並把手伸過來,劉亮抬起了頭,從腋下取出體溫表遞給護士。
護士看了一下說:“39度8,燒得那麼高!”說完就在劉亮的病歷本上記了下來。
不一會,護士又在叫劉亮。
李虹馬上站起來應了,劉亮也站了起來,李虹扶著他一起進了醫生辦公室。
醫生辦公室有一男一女兩個醫生。一個女醫生正在漫不精心地尋問一個病人的病情,男醫生手上拿著劉亮的處方單,把上面的號撕下。兩個醫生偶爾在談論著昨晚一場電影的劇情。
劉亮在男醫生的辦公桌側面一個空凳子上坐下來。
“哪不舒服了?”醫生慢條斯理地問著,並把劉亮的病歷翻開。
“我可能感冒了。”劉亮說。
“昨晚的電影結尾我感覺有點遺憾!”女醫生在寫著醫歷,突然抬頭與男醫生說。
男醫生拿出聽診器,用手指著劉亮的胸,示意他衣服往上擼,然後偏過頭對著女醫生說:
“是的,你的感覺與我一樣。”
劉亮把衣往上擼,醫生冷漠地把聽診器往他熱呼呼的胸前一放,劉亮身一陣緊縮,感覺胸前像一條冰冷的蛇在自己胸前爬行,一直爬往心裡去,彷彿要把自己身上的熱氣吸光。
醫生把冰涼的聽診器移開了劉亮的胸前。劉亮鬆了口氣,把衣服放了下來,好像熱氣又回來了,慢慢舒服起來。
醫生又從桌上玻璃筒裡,抽出一根兩頭圓圓冰冷的木頭片,要劉亮張開口,然後機械地在他嘴裡戳來戳去。
“醫生他病情怎樣?”李虹著急地看著醫生問。
醫生又翻著劉亮的眼睛看了看,然後說:
“沒什麼大問題,還好來的早,否則再燒上去就危險了。”醫生說完,拿過處方單想了想,就龍飛鳳舞地寫了起來。
李虹鬆了口氣,低著頭看了一下劉亮,說:
“我今天不去你那,你繼續撐著那就麻煩大了!”
劉亮毫無表情地看著醫生龍飛鳳舞地在寫著。
醫生寫著寫著,突然問了一句:“是公費還是自費?”
“公費”李虹搶先回答著。然後用手搭在了劉亮的肩上,看著醫生在處方單上飛舞著。
“你先打些點滴,退燒後再說。”醫生把寫好的處放單遞給了劉亮。
劉亮接過處方單,說了聲謝謝,就與李虹走出了醫生辦公室。
劉亮出來後,拿著處方單看了看,說:“都是些豆芽菜,看不懂。”
李虹接過處方單看了看說:“這可能就是醫生書法,越寫得你看不懂,越顯示自己有水平吧!”
李虹攙著劉亮從走廊朝醫院大廳的記賬處走去。
剛走出走廓,就迎面遇見身著白大掛正如風似地往藥房走的豔雯。
“劉亮,你病了?”豔雯眼快,首先看到了劉亮。
“沒事,只是感冒發了點燒。”劉亮微微地笑了笑說。
李虹手上拿著處方單,想去記賬處辦理手續,可又不想讓劉亮單獨與豔雯在一起,正在猶豫著。
豔雯看著李虹,微笑地與她點了一下頭。看著李虹手上的處方單,她伸出了手,說:“能讓我看看嗎?”
李虹有點不情願,但看到豔雯誠意的眼神又不好意思拒絕,就伸出了手,把處方遞給了豔雯。
豔雯看了看處方,抬頭看了看劉亮浮腫的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