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炎冷冷地瞪著她,令她的頭皮一陣陣地發麻,身體都差點要顫抖了。為了打破被冷眼瞪死的僵局,水星月不得不先低頭。遲疑半響才小聲地開口:“呃……請問……你能帶我走出這回廓嗎?”
仇炎還是冷冷地瞪著她。
水星月低下頭不敢接他的眼光,從而忽略了他眼裡的探尋。
仇炎心裡想著一個問題:這個女人雖然不是尹靜雲,但是真的跟尹靜雲長得一模一樣,除了脖子上的玉痣之外。為什麼大哥說她任由三弟處置時,三弟會露出興奮之情?她有什麼值得三弟露出興奮之情?
長得跟尹靜雲一模一樣的面容,讓他看到了她就像看到尹靜雲一樣,只會生出厭惡感。而三弟卻露出了興奮之情,難道三弟忘了尹靜雲那副好面容的外表下是多麼骯髒的心靈嗎?
仇炎只顧著指責尹靜雲,卻忘了他們的心靈一樣乾淨不到哪裡去。或許他們是黑道上的天子驕子吧,在他們的意識裡,永遠只有他們指責別人而沒有人指責他們,哪怕他們真的錯了,也不會道歉,更不可能直接承認自己錯了。
他是啞巴嗎?
久久得不到他的回答,水星月在心裡咒罵著。
水星月發覺自己原來比想象中還要多話,被抓到這裡後,她的話說得比平時多了不少。就連在心裡咒罵的聲音也多了。
得不到仇炎的回答,讓水星月失去了耐心。
她讓自己再次大膽地仰起頭看著仇炎。心裡不停地跟自己說:不用怕,眼神再利,終是殺不死人的,不用害怕。可惜她的語氣洩露了她的害怕。“你……你能帶我……走出去嗎?”
仇炎終於有了反應,他扯動了嘴皮吐出嘲諷的話來:“原來你不會走路呀。”真的不是尹靜雲,連最簡單的迴廊迷陣都走不出,山莊裡還有其他的迷陣,她不是更走不出去?水星月這一開口讓仇炎回到現實中來,讓他明白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水星月,而不是他們憎恨的後媽。
其實焰弟多此一舉了,不用把她關起來,只要不是地獄王國的人,來到這裡都會走不出去的。因為最難走的竹林陣就設在山莊一入門之處。
久等的答案居然是一句諷刺的話,讓水星月氣結。
她氣怒地瞪著仇炎,忘記了他是個什麼樣的人物,氣呼呼地道:“什麼不會走路?要不是這像迷陣一樣的迴廊,我哪裡走不出去?我此刻早就逃到天涯海角了。你以為我是諸葛亮嗎?懂得那些什麼八封陣嗎?”
什麼嘛,錯的又不是她,為什麼要讓她受到他的冷嘲熱諷?
她真想揮出一拳,把這座冰山打碎。可是她的心裡卻在偷偷地道,如果她打得過他的話,就請動手吧。答案當然是否定的了。想想也不為過吧,她已經夠倒黴的了,如果連心裡都不能有反抗的想法就真是太不公平了。
公平?這世間上真有公平可言嗎?
仇炎挑眉地看著面前這個小女人,瞄到她的小手居然緊握成拳,他心裡輕蔑一笑,難不成這個小女人還想打他?
“怎麼,你想打我嗎?”一向不多話的仇炎忍不住開口挪揄著。俊美的外表下他可是很能打的,別說是一個纖弱的女子,就算是一個高大的男人也不是他的對手。
“呃?”水星月了愣了愣。
打他?
水星月低下頭,才發現原來自己早已緊握成拳,準備在他不注意的時候揮出一拳。嗨,她的內心誠實多了,也勇敢多了。
水星月當然知道自己打不過仇炎,她極不情願地鬆開了拳頭,不甘地說著氣話:“我哪敢呀?你們殺人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我又不是嫌命長了。”
仇炎忽然跨上前一步,大手一伸抓住水星月的手,一用力把她帶進他的懷裡。
“你幹什麼?”水星月驚慌地推打著他。這些男人不會個個都是餓狼吧?也是有這個可能的,雖然剛被抓到這裡來,她也發現這裡的女人不多,而大部份女人都是結了婚的婦女。
“你有何不同?”仇炎只想知道她與尹靜雲之間到底有何不同,為何能讓他的三弟興奮。瞄到水星月驚慌的神色,他吐出淡漠的話語:“怎麼?憑你這點小姿色以為我會看上嗎?”
“什麼?我哪有什麼不同?我還不是跟你一樣有著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巴嗎?”水星月奮力地推著他,只想快點逃出他的銅牆。這些男人肯定都是練家子,肌肉都硬得像石頭。當水星月聽到仇炎最後一句話時,她氣恨地道:“我怎麼知道你們這群色狼!”任何一個女人此時此刻都會懷疑對方是想佔自己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