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力氣被抽離了一樣,空跌坐在地上,潔白的和服和著泥土成了土灰色。空重新刨坑,白嫩的手指上全是泥土,空拍開克羅莫想要幫忙的手。
“不用你管!”
空很懊惱,如果不是自己太過自負,怎麼會丟失青龍令!空很想大哭一場卻找不到讓自己哭的理由,她就像當年的立海大一樣,就應為輕敵而輸掉了屬於自己的東西。
空撿起血符,把它丟進坑裡然後填土。
“這個血符是用我的狐狸毛和血製作而成。當年四神令被四大家族守護,而血符與四神令遙相呼應鎮壓住到處作祟的汙穢。”空將土埋嚴實了,拍拍,“看剛才那幻境的設定,另外丟失的白虎令和玄武令應該是被那群吸血鬼盜走了。否則他們不會有這種靈力。”
空突然發現一張年代久遠的信,信很短只有一行字。
後輩無能,有負重託。
——山本
空失笑:“我不知道是欠誰的,一輩子都沒安寧過。”
空重新設了結界,雖然四神令丟了三個,但血咒應該還能鎮守一段時間。
空站起身來,眼前一黑,克羅莫連忙攔腰護住空。空順勢依在克羅莫溫暖的寬厚的懷裡,她抬頭看著天空。
“我以為我會有一個親人,誰知道還是脫離不了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不過幸好……沒什麼損失……呵呵……”自嘲的聲音在克羅莫的耳邊響起。
克羅莫的喉嚨裡一陣酸澀,大手摸索著握住空冰涼的手,指尖有意無意地刻畫著空手心裡的紋路。
空的手心一暖,她淡定的微笑。
“你知道了……”
克羅莫帶著鼻音嗯了一聲,他將頭埋進空的頸項裡,冰涼的鼻尖磨蹭著細膩的肌膚,克羅莫的雙眼很燙,泛著紅意,為什麼她的肌膚會沒有一點暖意。
空和克羅莫整理好自己的狼狽,空看著滿地的狼藉,腦袋裡就像有一面小鼓敲個不停。空用勁敲著腦門希望減輕一點疼痛,在克羅莫掃視過來的時候,手滑過腦門整理凌亂的髮絲。
克羅莫將內院恢復原樣,兩個人出了院子準備找其他人會合。
空在人潮最擁擠的地方發現了夏爾和跡部,擠過重重的包圍,空的水目圓瞪。
跡部、手冢、真田、日吉、乾和大石這幾個人只著褲襠布,幾近□地站在很大的浴盆裡往身上澆涼水。這是日本傳統的祈福儀式,誰能堅持到最後誰就能獲得祝福。除了場上比賽的幾位,三所高中網球部的正選幾乎全部來齊,沒參加的為自己的隊友加油,場面十分熱鬧。圍觀群眾性別差不多全部為女,還有幾位看上去比較猥瑣的怪叔叔。
空託著下巴用苛刻的眼光挑剔著他們的裸體,均勻的膚色,完美的比例,流暢而充滿力度的線條,結實精壯的肌肉……
眼珠在場上場下來回轉悠,空突然想起冰帝有很多女生經常在她耳邊嘀咕什麼AT還有什麼OA……
詭笑……
空在地面上摸到幾個石子拋了出去,場面頓時混亂,尖叫聲呼喊聲救命聲混雜在一起,很熱鬧。
克羅莫無語地看著眼前的滑稽,手冢撲到了越前,真田被日吉以下克上,乾與竹馬柳相親相愛,大石孤零零地站在人群中央不知所措。原本射向夏爾的石子被他的萬能管家給擋給了樺地,所以跡部很不華麗地被攻了。
“哈哈哈哈……”空很得瑟自己的劇作,捧著肚子笑得很沒形象。瞄見那些趁機揩油的手,空懶懶的揮手,“克羅莫,去幫他們一把。畢竟王子不是任何人都能摸的……哈哈哈,很搞笑,不是?哈哈哈……”
克羅莫無奈地看著差點在地上打滾的空,他揉開緊皺的眉頭,邁開步伐去解救那些王子。
不知道是誰開的頭,一場祈福儀式演變成潑水節,冰水四濺,人們四處躲散卻又興致勃勃地參與其中,場面一度失控。
突然一桶水潑到空的身上,刺骨的寒冷讓她一陣哆嗦,她依然捂住肚子笑得張狂,水順著她的臉頰肆意流。
細小隱忍的哭泣掩蓋在瘋狂的喧囂聲中,空瑟瑟地躲在人群裡,寬大的袖子不停地抹著臉上的水。
——在幻滅即將來臨的時候,空才明白她的責任是多麼可笑的堅持。或許就像夢裡某人告誡的一樣,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
第三十章
頭上青絲髮,鮮豔似晚霞。
移時窺鏡影,白雪落飛花。
空坐在球場邊一手託著下巴,一手捂住嘴唇打了一個呵欠,好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