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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孩子,我們會根據你的表現來看待你的。繼續做個好姑娘,你會使我滿意的。”

“我會嗎,坦普爾小姐?”

“你會的,”她說著用胳膊摟住我。“現在你告訴我,被布羅克赫斯特稱為你的恩人的那位太太是誰?”

“裡德太太,我舅舅的妻子。我舅舅去世了,他把我交給她照顧。”

“那他不是自己主動要撫養你了?”

“不是,小姐。她感到很遺憾,不得不撫養我。但我常聽僕人們說,我舅舅臨終前要她答應,永遠撫養我。”

“好吧,簡,你知道,或者至少我要讓你知道,罪犯在被起訴時,往往允許為自己辯護。你被指責為說謊,那你就在我面前盡力為自己辯護吧,凡是你記得的事實你都說,可別加油添醋,誇大其詞。”

我暗下決心,要把話說得恰如其分,準確無誤。我思考了幾分鐘,把該說的話理出了個頭緒,便一五一十地向她訴說了我悲苦的童年。我己激動得精疲力盡,所以談到這個傷心的話題時,說話比平時要剋制。我還記住了海倫的告誡,不一味沉溺於怨詞,敘述時所摻雜的刻薄與惱恨比往日少得多,而且態度收斂,內容簡明,聽來更加可信。我覺得,我往下說時,坦普爾小姐完全相信我的話。

我在敘述自己的經歷時,還提到了勞埃德先生,說他在我昏厥後來看過我。我永遠忘不了可怕的紅房子事件,有詳細訴說時,我的情緒有點失態,因為當裡德太太斷然拒絕我發瘋似的求饒,把我第二次關進黑洞洞鬧鬼的房子時,那種陣陣揪心的痛苦,在記憶中是什麼也撫慰不了的。

我講完了。坦普爾小姐默默地看了我幾分鐘,隨後說:

“勞埃德先生我有些認識,我會寫信給他的。要是他的答覆同你說的相符,我們會公開澄清對你的詆譭。對我來說,簡,現在你說的相符,我們會公開澄清對你的詆譭。對我來說,簡,現在你已經清白了。”

她吻了吻我,仍舊讓我呆在她身邊(我很樂意站在那裡,因為我端詳著她的面容、她的裝束、她的一、二件飾品、她那白皙的額頭、她那一團團閃光的捲髮和烏黑髮亮的眼睛時,得到了一種孩子般的喜悅)。她開始同海倫·彭斯說話了。

“今晚你感覺怎麼樣,海倫?你今天咳得厲害嗎?”

“我想不太厲害,小姐。”

“胸部的疼痛呢?”

“好一點了。”

坦普爾小姐站起來,拉過她的手,按了按脈搏,隨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定以後,我聽她輕聲嘆了口氣。她沉思了一會,隨後回過神來,高興地說:

“不過今晚你們倆是我的客人,我必須按客人相待,”她按了下鈴。

“巴巴拉,”她對應召而來的傭人說,“我還沒有用茶呢,你把盤子端來,給兩位小姐也放上杯子。”

盤子很快就端來了,在我的目光中,這些放在火爐旁小園桌上的瓷杯和亮晃晃的茶壺多麼漂亮!那飲料的熱氣和烤麵包的味兒多香!但使我失望的是(因為我已開始覺得餓了),我發現那份兒很小,坦普爾小姐也同樣注意到了,

“巴巴拉,”她說,“不能再拿點麵包和黃油來嗎?這不夠三個人吃呀。”

巴巴拉走了出去,但很快又回來了。

“小姐,哈登太太說已經按平時的份量送來了。”

得說明一下,哈登太太是個管家,這個女人很合布羅克赫斯特先生的心意,兩人的心一樣都是鐵鑄的。

“啊,好吧,”坦普爾小姐回答,“我想我們只好將就了,巴巴拉。”等這位姑娘一走,她便笑著補充說:“幸好我自己還能夠彌補這次的欠缺。”

她邀海倫與我湊近桌子,在我們倆面前各放了一杯茶和一小片可口卻很薄的烤麵包,隨後開啟抽屜,從裡面抽出一個紙包,我們眼前立刻出現了一個大果子餅。

“我本想讓你們各自帶一點兒回去,”她說,“但是因為烤麵包這麼少,你們現在就得吃掉了。”她很大方地把餅切成了厚片。

那天夜晚,我們吃了香甜的飲料和食品,享受了一次盛宴。當她慷慨提供的美食,滿足了我們的轆轆飢腸時,我們的女主人面帶滿意的微笑,望著我們,那笑容也一樣令人愉快。吃完茶點,端走了托盤後,她又招呼我們到火爐邊去。我們兩人一邊一個坐在她身旁。這時,她與海倫開始了談話,而我能被允許旁聽,實在也是有幸。

坦普爾小姐向來神態安詳,風度莊重,談吐文雅得體,這使她不至於陷入狂熱、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