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一道金色光柱靜靜直落在趙拓臉上,給其上欣慰釋然的笑容鍍上了層別樣的光輝。
光暈中趙拓模糊的身形上,霸者雛形若隱若現,曲天涯相信,假以時日,趙拓能達到的成就,必定比著眼前已然使之目眩的日光,還要耀眼。正在感慨之機,直線裡趙拓單臂一甩,寒鐵長拐夾著勁風迎面飛到。
穩穩接住紅塵,曲天涯自對面清冷如水的眼芒中讀出的戰意,依舊旺盛。雪池之上,望著老者不解神情,趙拓微眯著眼,斜斜地拉起一側嘴角:“曲師叔,算上適才餘下的二十招,我再多接三十紅塵,跟您老打另一個賭。”
他並非見好不收之人,只是他苦心經營藏匿許久,為的,絕不僅僅是稍顯即逝的流星光彩。他更想看看,自己掌中的片刀,戰力究竟能至幾何。片刀藏鋒許久,今日一現,就應當以著最耀眼的方式落幕。
望著趙拓面容上的渴望期待,微微一愣後,溝壑層疊的皺紋慢慢地舒展成笑容,曲天涯低聲答道:“你想跟我賭什麼?”紅塵歸手,或許是被趙拓年輕的心所渲染,曲天涯此刻胸中依著不服老而燃起的戰火,一點也不比趙拓少。
“五十招,我不敗,守宮護臂歸我。”簡潔的話語自嘴中吐出,趙拓並未過多掩飾自己內心的小九九。
“你小子還真是賊不走空。”曲天涯笑罵了一句後,高揚起一側眉毛,玩味地應道:“若是你敗了呢?”
“我若敗,曲師叔在此安心養老,我一人獨赴金陵。”微揚起下巴,趙拓一字一頓地說道。按著之前賭約,曲天涯服軟,那麼便應當一路隨著趙拓同去金陵,有機會換取自由之身,桀驁如同老者,想必不會拒絕。
“好!我也想看看,你趙拓獨創的袖裡乾坤,究竟到了何種地步。”紅塵輕擺,杖尖勁風在雪堆中淡淡地留下一圈刻痕,收斂起笑意,曲天涯眼中神光大熾。
“砰。”對面趙拓再不說話,單腳輕點,當先向著曲天涯衝去。刺骨寒風颳落臉頰,趙拓心中卻是一片熱血沸騰,我自創出的武技,這是屬於我的武技!
雪地裡趙拓身影自遠拉近,原地靜候了片刻,紅塵狠狠磕在潭面,曲天涯騰起身形,右手掌間紅塵大刀闊斧向著趙拓頭頂徑直掄去。渾圓鐵棒去勢正急,帶著萬鈞之力,彷彿宣洩著曲天涯適才鬱悶之情。
“鏘”激射聲起,雪亮寒光自趙拓右手袖中飛出,在其後細若髮絲繩索牽引下,半空裡幾個曲折,避過紅塵,頃刻射至老者面門。眼見著一點寒芒襲到,曲天涯左腕輕轉,單拐舞成一道圓影,死死護住周身上下。
“鐺”金鳴聲響,狹長刀身鑽進紅塵圓影,立時被擊中彈出,反向著趙拓方位射落。“砰”趙拓一腳飛起潭面浮冰積雪,陽光下晶晶發亮,直衝半空老者擊去。
趙拓身形頓起,另只腳尖正踢在飛回的片刀面上,巧力之下,細長刀刃半空掉頭,其速更甚,自趙拓腳底復又當先向著曲天涯無聲射去。
毫不費力地掃開飛雪,曲天涯見著趙拓半空以腳尖掉轉片刀方向,心下暗暗叫了聲好,老臉神色卻是一緊,右手撤回紅塵,碗口粗的烏芒只向著半空飛刃擊去。一手自身前嚴守,另一隻手中鐵柺破風掄向隔空片刀。
曲天涯認位極準,紅塵拐直追著片刀刀面敲去,眼見得纖細刀身就要為寒鐵杖尖撞得粉碎,後方趙拓右手凝爪,本是飛射的片刀生生被後力倒扯得落回掌中。趁著紅塵落空的當口,趙拓終究是近到了曲天涯身側。
趙拓殺至身前,此刻打起十二分精神的曲天涯卻並未因為片刀的忽然回撤而多加慌亂,左手掌間紅塵立時停止了飛轉,隔空呼嘯,直刺向趙拓胸口。
右腿抽在曲天涯腰側的同時,疾風烏芒狠狠地刺在了趙拓肋骨之上,口中悶哼了一聲,半空墜地,趙拓單膝跪進泥沼之中,一手扶著肋下,周身戒備以防老者趁勢追進。
不曾想對方變招如此之快,看樣子已由初見繩刀的驚愕之中猛醒了過來,追身鐵柺速遞破頗快,縱使催動蛇煅之體也未能全盤避過,以腳換杖,望著穩穩落下,神色不動的曲天涯,看樣子,第一回合裡,自己是落了下風啊。
雙柺頓地,曲天涯心境卻遠不如表面平靜,腰側中腿之處尚在隱隱生疼。趙拓得控刀能力還在他預料之上,不久之前,這小子還被紅塵攆得雞飛狗跳,束手無策。想不到如今,縱是在同全力為之的自己正面相碰間,他也僅僅只稍落下風。短短十日,趙拓的成長速度,足以用驚世駭俗這四字形容。
撐起的右臂袖口,緩緩垂落的繩索下端,晶亮的細長刀刃懸空轉動,歡快地自陽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