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宣言的正義,畢竟正義這個概念太過空乏、龐大,就是給一個主神都吃不消,他真正的神職只是戒律其下的“紀律“、”自律”、“階級分立”、“軍規”等延生概念,不少軍人和領主是他的信徒。
“又是信仰衝突嗎?”
這些年,這些事情已經發生了不少了,秩序諸神的信徒之間一般不會門面上進行爭鬥,但私底下的明爭暗鬥也不少,至於和“爭奪信仰和勢力範圍的冥府諸神”友好相處。那已經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薩拉公國是小國。還沒有大國的一個郡縣富裕。沒什麼大勢力狠角色,安頓鎮是偏遠小鎮,加上週圍三個小鎮人口也不超過十萬,南普斯是弱神,教職人數和戰力都有限,這諸多條件結合起來的現實,就是該教會只會在人口稠密處傳教,薩拉公國邊陲小鎮根本沒有什麼南普斯教會的勢力。
看牧師和騎士靴子、披風上都是風沙。那風塵僕僕的模樣,大概是接到通告,從首都主教區臨時調過來的。
信仰是真神的力量之源,信徒是真神的地上行者,教區是真神的地上行宮,我們完全可以理解一個真神對自己本就不多的地盤的關心,但顯然,這不會阻礙我們的決定。
當年律法之神和聖光之神在北地簽署的盟友協約,讓兩大勢力能夠保持最基礎的和平和信任,至少在深淵入侵和聖戰結束前。在雙方共同的敵人被消滅前,這脆弱的盟友關係會始終存在。
不是已經翻臉了嗎?都在冥府出手了。為啥盟友關係還存在?正是因為已經翻臉了,那原本毫無意義的盟友關係才變得重要了。
實際上世上國與國的外交盟約的大多如此,若是雙方都有維持表明上和平的必要,有共同的利益,那原本只是廢紙的過時契約都能夠找出點關係,僅僅只是口頭盟約都能夠變成斬釘截鐵的鐵書金字。
而若是雙方都覺得盟約沒有存在的必要,就算是世人都認可的時代盟友,也會在下一刻直接翻臉,打出腦漿。
而此時,既然在南普斯眼中他被冒犯了,自然就派出了自己的忠僕,卻不是為了幫助自己遭遇危險的信徒,而是驅逐那些不請自來的客人。
而在犀牛酒館的門口,南普斯的主教牧師就在反覆強調對方越界,這裡的事情他們不能管,這裡是自己的地盤,而面對這樣質問,蒂亞娜她們也是早就習慣了。
“吾等准許律法之規和公正之秤的引導,為心中的公正和正義而來,為了向我們求援的普通人伸出援手而來。你們了?為了你們的偉大的真神?那之前血祭剛剛發生的時候,怎麼沒看到你們來。”
黑暗精靈的嘴巴一向是很毒的,即使騎士法則限制了謊言和刻意傷人的惡語,但這純粹是實話的陳述,反而更加傷人。
“正義之神?沒看到你們的神為你們做什麼啊?”
看出了對方的心虛,傭兵瑪麗乘勝追擊,不會鬥嘴的傭兵恐怕遲早氣死,她的質問也很難回答,只有隊伍裡的菜鳥索爾此時一臉驚慌。
“你們……你們…邪惡的褻瀆者,你們怎麼配成為神的僕人,你們這些黑面板的……”
那主教口裡念念叨叨就是這種話,在他心目中,邪惡的暗精靈本來就該直接燒死,而和他們同流合汙的律法之神也是邪神,不,應該說在狂信徒眼中,只要信奉的不是他的神,就已經是死罪了。
在律法側的三人組看來,這些新來的傢伙簡直是無理取鬧,狂信徒牧師更是秩序真神的走狗。
而在老主教看來,對方藐視神靈簡直是欺人太甚,罪大惡極,若不是神祗有嚴令避免衝突,現在也應該打起來了。
若是其他人,大概只會覺得這又是千百年常見的神戰前奏的必然途徑信仰衝突,但對我來說,卻看到一些本質上的不同,那是關於信仰和神學本質上的區別。
四柱中有聖光之柱和律法之柱,他們也將承擔神力伺服器的職責,南方教派和律法教會都是因我而生,他們和傳統諸神教會最本質的區別,就是在教義設定上並沒有給人格神留位置,他們信仰、認可的是聖光和律法本身,而不是某個神祗。
或許這看起來沒什麼不同,但卻是本質上的極大差距,關係到凡人和神祗之間的關係,關係到整個世界的未來。
諸神教會的牧師們彼此之間會相互尊重,因為對方都是神明最忠實的僕從,都是神明的意志代行者,都是神明在地上放牧羊群的牧羊人,牧者的身份是他們驕傲的根本,他們早就在潛意識中和凡人劃開了界限。
而新兩大教派的教義卻告訴世人這世界屬於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