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才故意嚇唬他,一個小太監,只要不是有外心的,給自己孩子也沒什麼,也不可使他對永璂有怨恨之心,看他紅了眼睛的樣子,倒像是個重情義的,想到這裡那拉皇后語氣柔和些須,多了分真實。
小太監連連叩頭:“奴才謝皇后娘娘賞賜。”行完禮後,恭敬的退了出去。
此時賽威、賽廣還在那跪著,十二阿哥的奶孃眼中含淚,捂著臉歪倒在地上,不曾起身,那拉皇后心中一陣氣悶,仍用平常的語氣道:“永璂還不趕緊去給你奶孃道歉,扶她起來。”
“奴婢不敢,奴婢怎敢勞煩十二阿哥,奴婢只是個奴才,受不起十二阿哥的禮。”那奶孃見十二阿哥向她走來,正要施禮,忙半轉身面向那拉皇后,不住的磕響頭,眼裡掉淚,不受十二阿哥的禮,一副懦弱無能的樣子,卻絲毫不提自己剛才失禮的事情。
那拉皇后看了眼不甘不願無措的十二阿哥,又看了眼這個奶孃,以往以為是個老實、懦弱的,不想卻走了眼,這個奶孃她見的少,每次永璂來給她請安,她都是陪著進來就去殿外侯著,所以很少引起她注意,印象中只留著這個是個老實人。
剛才要不是永璂說起,她也只以為她非常擔心永璂,忽略了她失禮外的含義,而且以永璂的性子,很少會厭惡一個人,對這個奶孃態度卻不同平常,那拉皇后心思百轉千回,面上卻強扯著一絲微笑,對容嬤嬤使了個眼色。
容嬤嬤會意,上前半扶、半拉起奶孃,那拉皇后在那嚴厲的說道:“永璂還不趕緊賠罪,以後不可在犯。”
“奶嬤嬤,剛才是永璂失禮了。”永璂不情不願,沒滋沒味,乾巴巴的說出來,敷衍的彎了彎腰,甩了甩袖子,一做完就小跑回那拉皇后身側,巴巴的望著那拉氏。
那拉皇后同容嬤嬤看的好笑,她們也是第一次注意到永璂這麼討厭他的奶孃,以前說過幾次,她們只以為是拘束了他玩鬧,才說的孩子話,那拉皇后站起身,來回渡了兩步,又道:“不過剛剛永璂說的也不錯,這宮裡的規矩,人人都要守著,即使在慌亂,也不能省了,沒有本宮傳喚,私闖坤寧宮,在本宮面前失儀,本宮可有說錯。”
“回皇后娘娘,奴婢只是太擔心十二阿哥了,請皇后娘娘贖罪。”李嬤嬤說是嬤嬤,其實三十歲還不到,包衣出身的殷實之家,一家子是那拉家門下的包衣,很得那拉老爺子信任,生了三個兒子,都很壯實,又認識幾個字,模樣也端正,又有那拉家推薦,這才被那拉皇后選了做十二阿哥的奶孃,此刻她一聽那拉皇后的話,又跪了下去,磕了個響頭,眼睛微紅,邊說邊用受委屈、可憐的眼神看了永璂幾眼。
請她贖罪,那拉皇后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這次因為留意,看到了她的眼色,不著痕跡的看了十二阿哥一眼,見十二阿哥小小的臉上眉頭一皺,圓亮的眼睛閃過不耐煩,心中一安,到底是自己的骨血,不像別個,被奶孃給哄了去。
心向奶孃,同生母生隔閡,這樣的事情她聽說過幾例,以前沒有在意,以後要注意了,那拉皇后冷笑道:“本宮倒不知道十二阿哥在我這個皇額娘這,要用你擔心,難道本宮會苛待永璂不成。”
“奴婢萬不敢生此感想,只是一時情急,忘了規矩,求皇后娘娘贖罪。”李嬤嬤看了那拉皇后冷厲的神色,知道她的手段,不敢在嘴硬,暗悔平日對十二阿哥用的心思太少,到現在連給她講情的話都沒有,剛剛還動手打了她。
以往都把他的舉動當成孩子樣,不曾注意,趕明要去跟王嬤嬤請教、請教,對皇阿哥她最有經驗了,現在那位雖然還未開府,但聽說那位阿哥的家當都是她管著,平日裡也幾乎把她當親額娘敬著。
那拉皇后冷臉一歇,聲音轉成無奈的口氣道:“罷了!罷了,本宮也知道你是心憂永璂,一時情急,今日就從輕處置,免你兩個月的月俸,永璂你以後也要記得,要尊敬你的奶嬤嬤,不可以在鬧脾氣了。”
“謝皇后娘娘恩典。”李嬤嬤忙行禮謝恩,只是罰了點銀子,沒有讓她丟面子,雷聲大、雨點小,這宮裡就是這樣,皇子奶孃也算半個主子,即使出了錯,也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誰都不願意往大里鬧,傳起來會惡了皇子的名聲。
永璂挺著小小的胸脯,似模似樣的行了一禮,稚聲道:“喳!兒子遵命。”又努力做了個燦爛的笑臉,撒嬌道:“皇額娘,我以後不會在惹您生氣了,您不要生氣了好不好,都是我不好,讓您連晚膳都不曾用好。”
“賽威、賽廣,剛剛本宮可曾傳你們進來?”那拉氏輕輕拍了拍十二阿哥的後背,冷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