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魃眼中閃過一抹異色,反問道:“你確定這是你的要求?”
仇九目光堅定,鄭重點頭。
漢魃道:“為何不選擇讓我幫你破體重修?一旦你修為大進,小小火果,還不是手到擒來。”
仇九語音低沉:“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你在說謊。”漢魃道:“我能看到你的過去,你和那個人的所有對話,我都看到了。你們在討論一個藥方,一個能夠治療他偽嬰的藥方。你只保證了為他取得百年沉香露,而他的妻子則以一物換一物的方法,來換取你的沉香露。所以,那只是交易。而且,從始至終,他都沒有拜託你尋找火果。何來的受人之託?又談什麼忠人之事?你欺騙我,所以,我……”
“前輩!”仇九開口打斷漢魃:“君子有成人之美。那位朋友雖然以交易方式換取百年沉香露,但四大奇物,缺一不可,前輩便當晚輩是個好管閒事之人,請再考慮一下。”
“好一個成人之美,呵呵,好一個多管閒事,哼哼,若椰,我為你守身萬年,你可對得起我!!”漢魃突然神情激動,目光之中流轉瘋狂之意,長袖一甩,一道勁風撲向仇九。
仇九哪裡想得到漢魃會突然動手,眼看勁風及體,正自呼吸困難之時,手中八方俱滅陡然一顫,刀身之上突然竄出一條火龍,圍住仇九上下盤旋,硬是接下了漢魃的揮手一擊。
這邊仇九驚魂未定,漢魃卻是一跺腳,迅速消失在遠方天際。
火龍盤旋片刻,長吟一聲,也自鑽回八方俱滅之中。偌大天地,突然只剩下仇九一人愣於原地,搞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只是暫時離開,很快就會回來的,你的要求,她已經答應了。”殘的聲音再次出現在仇九腦海中。
“我說錯什麼了嗎?”仇九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你沒說錯,只是,有很多事情,它本就是錯的……”殘的聲音之中滿是落寞與無可奈何。
“那個,若椰是誰?”
“若耶麼?”殘的聲音顯得有些悠長,似乎跌入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一段舊夢之中。
許久,殘淡然的一笑:“真的很多年沒聽過這個名字了,我都快忘了。”
“若耶就是蠻王嗎?”仇九心中推測,卻又不敢肯定。雖然愛男風之事,在各大家族之中,並不算什麼大的事情。但這事終究有違天道正途,鮮有聽說追求長生,專修陰陽的修行者中,有好男風之人。
“嗯,若耶便是蠻王。”殘道:“而魃,她也不是男人。”
“嗯?不是男人?”仇九一愣,回想漢魃言行舉止,聲音相貌,正是蠻荒大漢的形象。殘的解釋了卻了仇九心中的疑惑:“你看到的,是她的人皮外衣,在蠻王命運盛極而衰的時候,她為自己披上的。”
“為什麼?”仇九奇道。一個女子,若是將自己的容顏遮擋起來,只有兩種可能。一是美若天仙,豔麗不可方物。另一種,則是醜陋無比,人見人怕。
“你猜的很對。”殘突然顯得有些傷感,仇九奇怪,殘道:“十六歲之前,出生在一個大部落名門中的亦彤——那是她還不叫魃——她是蠻荒公認的美人兒。提親的人與求親的各族少年勇士,幾乎包括了蠻荒各族。誰都想將這朵蠻荒之花摘回家去,但是亦彤卻是一一回絕。她對族人與父母說,在她滿十六歲的那天,一個男人會來到部落中。到時,所有的勇士將臣服於他的腳下,而他,則會挑選亦彤成為他的妻子。”
“她說的是蠻王?”仇九插口問道:“她怎麼會知道將來發生的事情?還有,她怎麼會知道我的過去?”一想到魃對他與嚴忘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仇九便覺得格外的奇怪。
殘道:“只要她願意,她能看到一個人的過去,也能看到一個人的將來,這是她與生俱來的能力,亦是上天給予她的詛咒。”
“詛咒?”仇九奇道:“一個能知過去未來的能力,怎麼會是詛咒?”
殘道:“命運是不可揣測的,當你知道的越多,你就會恐慌的發現,個人的力量,在命運的輪盤上,是多麼的渺小卑微。個人的力量,根本不足以轉變命運的走向。當一個無知的人認為自己戰勝了命運時,卻不知道,他戰勝的不是命運,只是他自己的想像生活罷了。真正的命運正在他的背後冷眼旁觀,看著他自己步步走向命運為他設好的軌道中去。”
仇九道:“你是說,人是無法戰勝命運的?”
殘淡淡一笑:“我相信人定勝天,也相信人能戰勝生活,但我不相信人能戰勝命運。命運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