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微好奇道:“可我看高老師的兒子似乎不打算繼續往這方向走?”
“你們在吃什麼瓜吃得那麼香?”榮孟洋遠遠看到沈予微和印菲的腦袋挨在一起,尤其是沈予微還在吃東西,就猜到這兩人在吃瓜了。
其他瓜,他沒興趣,不過如果是聊書畫瓜,榮孟洋還是願意多聽聽的。
印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洋哥,我們在聊高家的事,現在剛好聊到高老師的兩個兒子,不過我只知道他兩個兒子都沒有往書畫方向發展,其他的我就不是很瞭解了。”
榮孟洋道:“哦,這事我可能比你瞭解一些。”
榮孟洋也從沈予微手裡抓了一顆糖果。
沈予微:“……”
這聽八卦,發吃食的畫面怎麼有點眼熟?不過那時她好歹還能收點靈石。
榮孟洋繼續道:“高老師的小兒子,你們已經見過了,不用多說,他的大兒子高山輝也是學畫畫的,可畫畫這種事很講究天賦,他在這方面的天賦不如他的父親,所以後來就放棄了。”
沈予微訝異道:“就這樣放棄了?”
榮孟洋呵呵笑道:“可能是無論怎麼努力,都比不上天才的一根指頭,那種感覺太難受了吧。華夏繪畫有十幾個流派,但總地來說可以分為南北兩派,當時高山輝不想在父親的影響下學畫,特意跑去了南方學習,剛好遇到了一個絕世天才。”
“那位天才被南派誇得天上有地下無,是現代王希孟,大家都說假以時日,他一定可以成為南派的領頭羊。”
沈予微又一次聽到熟人的名字,好奇心更旺盛了,王希孟是她的師兄都盛讚的天才,他的《千里江山圖》在咫尺之間,描繪了瑰麗奇絕的錦繡河山。
所以她十分好奇這位現代王希孟現在如何了。
“高山輝遇上他,深受打擊,回來後失落了好一陣,然後就跟高老師說不學畫了。再後來他娶了錦畫,哦,對了,錦畫是當時北派這邊的代表新人,估計高老師有意栽培錦畫當接班人吧。”
沈予微心中微動:“那個南派的天才叫什麼?”
“好像是叫……岑……”榮孟洋想了許久也沒想起來,“我不太記得了,主要是這是太久以前的事了。”
沈予微問:“是山今岑的岑?”
“是。”榮孟洋剛點了點頭,“欸?山今岑,難道是那個山今老翁?如果那幅畫是他畫的,怪不得被叫天才了。予微,你運氣不錯,挑到他的畫,也算是孤品了。”
沈予微猜測道:“你不記得他的名字,是因為他現在沒有再畫畫了嗎?”
榮孟洋嘆氣道:“是的,有時天分太高了,可能老天爺都會嫉妒吧,當時他被比作王希孟,結果他就真的像王希孟一樣,突然消失了。”
小紅樓的花園裡,大家忙得熱火朝天,其樂融融,小紅樓外,一位老人家抱著一幅畫在打轉,他的臉皺巴巴的,像是黃土地的溝壑,兩隻手也很粗糙,一看就是作慣了粗活的人。
他眼巴巴地望著上京書畫協會幾個字,想進去可又有點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