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劉飛早已考察過了嚴家附近的地形,都覺得四周並無可供大隊官兵藏匿的絕好遮擋,因此,兩人決定將精銳之人埋伏在屋中。
屋中雖地方狹小,但角落之中、房梁之上,也可以藏得下不少人。且對於輕功極好的“淫猴”來說,這屋子便如同牢籠一般了。待到那淫賊闖了進來。便落進了提前佈下的天羅地網,任他有三頭六臂,只怕也不得脫身了。
何大川和馮倫帶著大隊人馬躲在嚴家附近的樹林裡,等待著院中有了動靜再“大兵壓境”。他本不同意巡按大人如此以身犯險的,但秀秀的一句調侃又讓他哭笑不得:
“難不成讓你來扮嚴春分?你這體格,那淫賊遠遠只看身形便暴露了,還哪裡肯自投羅網來?”秀秀眯著眼眸一邊打量著何大川,一邊笑道。
周圍眾人一聽這話,都不禁掩口偷笑不止,何大川也不敢再有異議。只是這位巡按大人打扮成女子一亮相。便豔驚四座,眾人無不讚賞文大人的女裝形象,眼眸流轉間。清麗脫俗、溫婉動人。
入夜之後,皓月當空,銀色的月光傾瀉而下,灑滿了這個籬笆小院。各屋燈火皆已熄滅,院中一片靜寂。秋風瑟瑟。吹得樹葉“沙沙”作響,讓人聽著便覺寒涼。
院門口,站著四個巡邏的官兵,他們大模大樣,昂首挺胸,絲毫不加躲閃。這是秀秀特意交代的:嚴春分尚在家中。可她家四周卻看不到一個官府中人,這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嗎?而那賊人奸猾狡詐,秀秀擔心官兵全部隱藏了起來。那賊人反倒不敢近前來了。
時間一點點地流逝著,越是夜深,大家便覺得緊張,寂靜的背後暗藏著怎樣的驚濤駭浪呀!
三更時分,城郊小路之上。一竄一竄地躍來了一個黑影。此人一身黑行短衣襟,身材清瘦。雙腿總是伸展不直一般略帶彎曲,削肩駝背,雙臂修長。
他用整塊的黑布將自己的頭包裹了起來,只在正面挖了兩個小洞,露出一雙色迷迷的小眼睛。這人便是“大名鼎鼎”的“淫猴”了。
那“淫猴”來到了嚴家附近,倒是不急於去找那個讓他魂牽夢縈的美麗女子,而先是繞著嚴家轉了好幾圈,確定周圍再無閒人,這才晃悠著來到了院門口。
他早就看見了守門的四名官兵,那四人身材高大威猛,儘管是在夜間,他們依舊精力充沛地挺身而立,雙目四下裡巡視著。
“淫猴”並不畏懼,隻眼睛一眯,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他貓著腰,躡手躡腳地湊了過去,在不遠處的一個草叢中藏好身,然後回手從後腰中掏出一個小竹筒,開啟蓋子之後,從中取出一顆芝麻大小的褐色的丹藥,放在掌心,用手指碾碎,隨後鼻子湊到手掌上嗅了又嗅。
深吸了好幾口氣之後,他又將那竹筒倒了過來,開啟另一側的蓋子,那竹筒之中隨即飄出一股淡黃色的煙霧。“淫猴”將那竹筒送到了唇邊,輕輕朝著那幾個官兵一吹,那股黃煙便輕飄飄地瀰漫了過去。
不一會兒,四名官兵只覺得一陣刺鼻的氣味飄來,還來不及反應,便渾身無力地暈倒在地。
“淫猴”迷倒了四人之後,便從草叢中站了起來,特意挺胸抬頭地踱步至四人身前,用腳微微碰了碰東倒西歪的官兵,見他們確無反應,口中不由得傳出了一聲奸笑。
隨後,他縱身躍起,輕鬆地跳過了籬笆來到院中。這一次,他倒並沒有徑直來到嚴春分的房前,而是先在院子裡謹慎地打探了一番,確認房前屋後並無他人,這才緩緩來到了春分的閨房前。
而房中的文秀眾人早就聽到了院外的動靜,裡屋床頭的秀秀甚至探身透過窗子的縫隙已經看到了那個淫賊的靠近。眾人都屏住了呼吸,緊握著手中的兵器,不敢發出半點響聲,就等著那淫賊衝進屋來呢。
“淫猴”先是在距離房門幾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蹲下身子,東張西望。就這樣靜待了好一會兒,見四周並無異動,他這才站起身來,探著頭、一步一步地緩緩接近著春分姑娘的閨房。
此時,文秀等人的心都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大家聚精會神地等待著擒賊的那一刻。守在門裡的韓良材張著嘴,緊皺著雙眉,腦門上都已滲出了冷汗。他一動不敢動抵住房門,連咽口水的動作都不敢有。
這時候,那淫賊已經靠近了房門,且伸手在門上輕輕推了一下。“哐啷”,房門傳出了一個輕微的響動,屋中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房門處。文秀和大家已經籌劃好了,要在那賊人破門而入的一瞬間一擁而上。
如今,那淫賊已在門前輕推房門,他這是在試探門栓的強度,一旦他心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