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實在無能,數月之久,都未能擒獲那‘淫猴’,乃至今日又有百姓因此遇害,下官寢食難安、心痛如絞,自知難辭其咎,故特來懇請巡按大人同破此案,只求還廬州百姓以安寧。若此次再不能將那淫賊繩之以法,即便朝廷不降罪於下官,下官也無顏面再見廬州百姓,情願辭官還鄉。”
這一番話倒是讓文秀和劉飛頗為感動,只是何大川這樣一說,倒讓劉飛心有猶豫,不敢輕易接下這個燙手的山芋。
他轉頭瞟了一眼文秀,卻見秀秀此刻已是蓄勢待發的樣子,趕緊上前一步,搶先言道:“呵呵,何大人,您這話言重了,您是朝廷棟樑,怎可說辭官就辭官了呢?這豈不是廬州百姓的損失了?只是,那淫賊看來甚為厲害狡猾,依在下看來,此事影響頗大,還是先請示一下朝廷為好啊。”
劉飛這是緩兵之計,想借請示皇帝之名,將此事暫緩推脫,待到與文秀詳細商量之後再做定奪。
誰知何大川一聽此言,倒是頻頻點頭,口中笑道:“這個劉師爺不必擔心,下官早已遞上了奏摺,此事已向朝廷奏報過的。”
劉飛一聽,心中不禁暗道:原來這位何大川是個心細之人,想來此事他是早有準備的農女吉祥。劉飛不禁輕嘆了一聲。面露為難之色。
文秀是個爽快人,見何大川為自己設想周到,頷首言道:“呵呵,看來這個幫本官是幫定了!”
這時候,站在一旁的段平海幾步湊到了文秀的身邊,仗義地言道:“文大人,您和師爺儘管去忙,巡按夫人和公子就交給我吧,定不會有半點閃失,段家上下定然全力支援大人的。”
文秀展臂在段平海的肩頭一拍。笑道:“好,如此一來,本官便無後顧之憂了。本官在此多謝段公子了。”
“文大人客氣,文大人破案擒賊,不也是為了我們廬州百姓嗎?”段平海抱拳讚道。
劉飛長出了一口氣,與文秀相視一笑,兩個人雖都沒有說話。卻彼此已經瞭然了對方的心意。
何大川見巡按大人願意幫忙,自是喜不自勝,心中感激不已,不停地抱拳拜謝,並斷言,只要巡按大人出山。必能擒住那淫賊。
而文秀則自謙道:“擒拿罪惡,保地方平安,本巡按也是當仁不讓。本官此去。只是助何大人一臂之力,希望果真能為民除害。”
“那就請文大人即刻下隨官趕往那民女家中吧,馮倫帶著官兵已經先去了。”何大川抱拳言道。
文秀點頭,又向段平海交代了幾句,便上了何大川準備好的馬車。趕往廬州城郊出事地點。
坐在顛簸飛馳的馬車之上,四下無人。劉飛眯著小眼睛輕輕瞟著文秀,無奈地笑道:“呵呵,想不到你這個巡按大人還真沒有清閒的時候啊!”
文秀淡然一笑,眨著大大的眸子,自信地說道:“此事我早有預感,這個何大川必定會向八府巡按求助。”
劉飛一愣,隨即含笑頷首,點指著秀秀說道:“他算是把你拉下水了:這次你二人若是能順利破案,便是解決了他廬州知府的心頭大患,他也算是保住了自己的名聲和官位;可若是依舊不能緝拿兇手歸案,那麼便是你這巡按無能,即便是皇上怪罪下來,也有你替他分擔罪名。這個何大川真可謂狡猾奸詐啊。”
文秀聽著劉飛的這一番解釋,眉心微微一蹙,隨即漆黑的眼珠略略一轉,用手拍著劉飛的肩頭,滿不在乎地說道:“嘿嘿,哪裡有你想得這麼複雜?你們讀書之人是否都這樣小心眼兒呀?”
劉飛氣得嘴角一瞥,側頭望著窗外,氣惱地嘆道:“看來好人當不得,你這話也不怕得罪了天下所有的讀書人!”
文秀見劉飛滿臉不高興,忙將溫熱的手掌塔在了劉飛的肩頭,歪著頭湊到劉飛的耳根邊,小聲笑道:“好好好,是我小心之人……”
秀秀這話還未說完,劉飛便已受不了這耳根和肩頭的那點熱度,已是燒得他渾身都不自在了。他趕忙假裝生氣的樣子,不屑地白了秀秀一眼,將秀秀的手從自己的肩頭推開,然後立即又將頭轉向了另一側,絕不敢再看上秀秀一眼了。
文秀見狀,嘴角一挑,也假裝惱怒地厲聲言道:“人家何大川不是也想著早點破案嗎?這有什麼不對的呀?咱們總不能不識抬舉吧?”
劉飛長嘆了一聲,轉頭專注地盯著秀秀,放低了聲音謹慎地言道:“可你這樣的身份,多出現一次,便多了一分危險呀!”
文秀這才意識到,原來劉飛是在擔心自己假巡按的身份被那何大川看破。她心頭一暖,一下子抱住劉飛的胳膊,倒在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