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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座之上的毓隱大師神情嚴肅,沉默良久才言道:“這位施主有孕已三月有餘了。”
“正是。”天香郡主頷首附和。
“哎,施主情況大為不妙啊!”毓隱大師搖著頭無奈地言道。
郡主和晗冰一聽此言,頓時大驚,郡主嚇得身子一歪,靠在了晗冰的身上,朱唇微微顫抖,一時心慌不止,而晗冰則劍眉一挑,厲聲問道:“大師,我家小姐與你無冤無仇,何以如此詛咒我家小姐?”
受到質疑責問的毓隱大師不慌不忙,依舊面無表情地言道:“施主若是不肯相信,便回去吧。只是今後幾日,那腹痛會愈發嚴重,不出月餘,便要滑胎了。”
天香一聽這話,更是嚇得沒了魂兒,眼中泛起了淚花。而晗冰卻是心中一動,暗想,自進門以後,郡主和我從未提過腹痛一事,大師是如何得知的呢?難道是剛剛號脈時知曉的?看來這位師傅果真是醫術高明啊。
晗冰收起所有的嚴厲,換上誠懇的神情,央求道:“大師真乃神醫,就請大師務必救救我家小姐和她腹中的孩兒吧!”
天香郡主也附和道:“求大師指點,若當真沒有了這腹中的孩子,那小女子便覺得此生無味了。”
文秀看著此刻楚楚可憐的天香郡主,那閃著淚光的眼中一點弱弱的期盼,頓覺有些心痛,才要流露出些許憐憫。又趕緊收回去,依然嚴肅地說道:“看施主也是可憐,腹中孩兒更是無辜,貧道就給這位施主說個法子,或許可以救下施主與腹中的孩兒。”
天香郡主趕忙言道:“若能得大師指點。將來母子平安。小女子願終生吃齋,年年供奉觀中香火。”
此時。晗冰和天香郡主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這位毓隱大師身上,可是這位大師卻又是沉默了良久,方才開口言道:“好吧。既然施主虔誠而來。心懷誠意,那麼貧道願盡綿薄之力。只是這個法子,貧道只說給施主一人。”言畢,這位毓隱大師便閉目不在多說。
晗冰心中氣惱。只暗自攥緊雙拳,臉上卻沒表露出來。而天香回頭望了望晗冰。微微一笑,對大師言道:“她與小女子親如姐妹,不必相瞞的。”
毓隱大師也不說話,只輕輕搖了搖頭。
天香有些為難,口中嘆著氣,不止該如何是好。晗冰偷眼看了看那毓隱大師,又回過頭來瞟了一眼郡主,暗想,或許身為大師,都有些怪癖,於是主動表態道:“小姐,不如奴婢在門口等候,主人您拿了藥方呼喚奴婢便是。”
天香滿臉愧疚地握了握晗冰的手,感激著她此刻的理解和大度。
待到晗冰走出了房間,關好了房門,天香便迫不及待地問道:“大師可知小女子究竟為何如此胎像不穩?”
那毓隱大師並不著急回答,只是靜靜地望著天香。不一會兒,天香便覺一股淡淡的花香傳來,沁人心脾,她不禁閉目深吸了一口,那花香獨特綿長,讓人渾身舒暢,如置身花海……
時間一點點地流逝,晗冰在院中越來越焦躁不安,儘管她已經仔細地觀察的這間屋子,並未發現沒特別之處;也留意觀察了這位毓隱大師,她也只是個道骨仙風的老者,並未見身懷高深武功的樣子;自己出來後又環顧了整個院子,亦未見可疑之人徘徊,但不知道為什麼,讓天香郡主一個人留在房中,晗冰怎麼也不能踏實。
她先是貼在屋門外,仔細聆聽屋中的動靜,卻也沒聽出任何問題,只好暗笑自己的過分多疑,暫時於屋外等候。只是等候的時間越長,晗冰心中的疑慮反而越大。她不住地在院中踱步,卻是不敢離開房門太遠,雙手時不時便要緊握成拳,用力向著空中揮上一下,權作發洩。
一轉眼,將近半個時辰過去了,烈日灼燒下的晗冰已是大汗淋漓,她用手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手搭涼棚望了望頭頂上的驕陽,終於壓抑不住心中的恐慌,來到門前輕敲了兩下,口中儘量客氣地問道:“毓隱大師,小姐,奴婢可以進去了嗎?”
晗冰靜待了片刻,見無人應答,屋中亦無任何反應,心中頓時一沉,臉色一變,再次朗聲問道:“大師?小姐?奴婢進來了!”
聽屋中依然沉寂如一潭死水,晗冰的心一時緊繃了起來,伸手猛地推開屋門,大步躍了一進去。
破門而入之後,晗冰敏銳的目光急切地搜尋著天香郡主,此刻,她心中仍揣著一絲幻想:郡主穩坐屋內,平安無事,只是自己魯莽了,她甚至做好了被郡主責罰的準備。然而環視一圈,她便失望,整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裡,彷彿就要跳離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