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茶壺嘴便大口灌了起來。不一會,茶壺便被喝乾,羅鎮虎這才滿意地一抹嘴,又順便擦了 ;一把額頭上的汗珠,才剛要向劉飛彙報,坐在桌子旁邊的文秀煞有介事地咳嗽了兩聲,羅鎮虎這才注意到一身紅色官袍、英武不凡的文秀。他瞪圓了牛鈴大眼,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好幾番。
文秀則仰著頭,大大方方地迎著羅鎮虎的目光,臉上不帶半點笑容,陰沉威嚴,嘴角稍稍向下撇著,眼神裡帶著一點點的傲慢,故意挺直了脊樑,端起肩膀,擺出一副官氣十足的樣子。其實她的心裡此刻略微有點小失落,這個感覺就像是以前自己好不容易換上了一套漂亮的衣服,本想這招搖過市、顯擺一番,而其他的女伴卻視而不見。
儘管羅鎮虎這是第一次看見文秀身著官袍,但大大咧咧的他哪裡懂得女孩子的這點小心思,他傻乎乎地撓著頭皮,不解文秀今日為何如此神情,只得有眼巴巴地望著劉飛。
劉飛早就觀察到了文秀這是在故意擺官威,忍不住偷笑了一下。眼眉都不抬地小聲對羅鎮虎言道:“鎮虎啊,還不快拜見巡按大人!”
羅鎮虎憨直,完全不知道劉飛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所以聽話地拱手施禮,極其不習慣地說道:“哦,呃,拜見巡按大人。”言畢。見文秀不置可否,臉上竟是面無表情,這位黑大漢心裡琢磨著。可能是自己的禮數不對,於是準備屈膝跪倒,行跪拜大禮。
文秀一見頓時羞紅了臉,趕緊“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伸手攔住,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來,說道:“羅大哥。千萬不可如此,都是劉飛出的鬼主意,折煞我了。”說著轉頭狠狠瞪了劉飛一眼。
劉飛無奈地苦笑著,原來自己裡外都是壞人,卻也不好說什麼,只眯著眼睛,不屑地瞟著文秀,假裝一副無畏、清高的樣子提醒道:“鎮虎啊,正事要緊。”
看著劉飛那副欲蓋彌彰的樣子,文秀不禁偷笑不止。但又聽說有正事,只好強忍住笑,附和道:“對,先說正事,稍後批評師爺。”
羅鎮虎轉頭朝著劉飛直爽地一笑,言道:“呵呵,果然不出師爺所料啊,剛剛那群弓箭手果真是潞安王派去保護南郊糧倉的。”
劉飛一聽,淡定地點點頭。低眉若有所思的樣子。文秀卻是有些驚訝,忽閃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歪著頭、疑惑地望著劉飛,見劉飛只顧低頭冥思。卻不肯多言,於是忍不住問道:“就算是大災之年,一個糧倉,怎就至於派如此多的弓箭手去保衛?”
羅鎮虎搶著答道:“哦,這個俺打聽了,據說是因為前幾天有一個叫‘黑子’的刁民總去糧倉鬧事,所以潞安王才派兵加強守衛的。”
文秀文秀聽到“黑子”倆字,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人影,立即恍然大悟,美眸中閃出熠熠光芒,嘴角帶著一絲得意言道:“那我明白了!”可隨即嘴角的那絲得意瞬間化作了傷感,眉心都微微皺起,又言道:“哎,這糧倉守衛早有準備,知縣又帶兵隨後緊追,看來吳黑巖這次搶糧是註定要失敗的了。”
劉飛一挑眼眉,望著此時略帶憂傷的文秀,心中暗歎,這丫頭又在替別人擔憂了。他眼珠轉了又轉,手中的摺扇“啪”地一展,輕搖摺扇,踱出幾步,來到窗前,幽幽地言道:“那張協並非是去抓人的,而是去救人的啊!”
羅鎮虎完全不解劉飛所言,張這大手掌,輕輕摩擦寬腦門,一臉茫然地望著劉飛和文秀。
而文秀似乎從劉飛的話中獲得了某種啟發,低著頭,一手託這香腮蹙眉思索起來,不一會兒,美眸之中靈光一閃,文秀眼眉一挑,雙手擊掌,興奮地言道:“原來如此,劉飛,你的意思是,若非張協帶兵趕到,那群弓箭手還指不定要射殺多少人呢?”
劉飛一回身,面帶讚許的微笑,朝著文秀輕輕頷首,目光溫柔如四月清泉。只是文秀絲毫沒空閒去感受劉飛的柔情似水,她此刻心情略有些沉重,想到潞安王竟如此視生命如草芥便覺憤慨不已。
不過文秀轉念一想,又發覺似還有疑點,於是湊到劉飛身邊巴巴地問道:“這又不對了,倘若張協有意庇護吳黑巖他們,那麼在公堂之上,又為何要執意杖刑呢?”
劉飛淡然一笑,只用眼角的餘光瞟著文秀,意味深長地言道:“這就是張協的高明之處啊,掩人耳目。”
羅鎮虎是聽得一頭霧水,似懂非懂,只尷尬地站在一旁,伸著脖子、探著腦袋等待文秀和劉飛的解釋。
文秀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只顧冥思苦想,劉飛那摺扇送來微微清風,吹拂著秀秀額頭散落下來的幾絲烏黑秀髮,掩映著粉紅嬌嫩的肌膚,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