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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秀沒有注意到花裳蝶對她稱謂上的變化,但終於注意到了劉飛神情的變化,她心中疑惑,見劉飛面沉似水、表情嚴峻,便心知似乎不是小事。秀秀劍眉微微一縱,剛剛那點好心情一瞬間蕩然無存。
劉飛審視地望著花裳蝶,警惕地問道:“小蝶姑娘,你剛剛為何如此稱呼文公子?”
面對劉飛犀利如劍的目光,花裳蝶並不懼怕,亦無半點驚慌,只淡淡一笑,轉頭又望了望劉飛,隨後低垂下眼簾,鎮定地問道:“想來這位便是文大人身邊的劉飛劉師爺了吧?不少字”
此言一出,文秀和劉飛皆是一驚,都在暗自奇怪著小蝶是如何得知他們的真實身份的。而劉飛的心中又多著一層擔憂,他總覺得這位風塵女子並不是那麼簡單的。
花裳蝶見文公子和劉飛相視無語,便知自己的猜測無誤,她急忙雙膝跪倒在地,額頭點地,一邊跪拜,一邊在口中言道:“罪臣之女尚小蝶參見巡按大人!”
文秀一時驚呆在了原地,雙頰緋紅,竟有些不知所措了,她只好閃動著一雙美眸,求助地望著身邊的大師爺。
劉飛見秀秀有些慌亂,趕忙送上一個安慰的眼神,示意秀秀要穩住陣腳,隨後他歪著頭,盯住跪在眼前的花裳蝶,語氣嚴厲地問道:“你說你叫尚小蝶?”
“回師爺的話。尚小蝶才是民女真名。”花裳蝶跪在地上、低著頭規規矩矩地答道。
劉飛見小蝶十分懂得禮數,不禁心中又添疑惑,他繼續問道:“你是如何得知文公子便是巡按大人的呢?”
文秀在一旁使勁兒點點頭,這也正是她心中最為不解的地方,只不過她心中倒不像劉飛那樣憂慮,反而帶著幾分欣喜與興奮,嘴角掛著一絲偷笑,那眼眸之中也盡是得意,頭揚得老高,彷彿被人認出是件多麼榮幸的事情。
花裳蝶不緊不慢地答道:“回稟文大人、劉師爺,巡按大人開倉放糧、救濟災民,為所有河南百姓所敬仰。民女曾聽一個乞丐說在‘萬春樓’前見過大人,因此,民女這才貿然大膽揣測文公子便是八府巡按文必正文大人。後來,民女又到官家驛館門口等候,正好見大人從驛館出來,這才得以證實。”
“你去過官家驛館?”劉飛詫異地追問。
“是。還請文大人、劉師爺恕罪,民女這也是萬不得已。”花裳蝶說著說著,言辭明顯變得淒涼,突然一手從懷中掏出一張疊得整齊的紙張,雙手舉過頭頂,情緒明顯變得激動,用顫顫巍巍的聲音,沉痛地言道:“請文大人為民女伸冤啊!”言罷,那大滴淚珠便已從花裳蝶的眼眶中滾落了出來。
花裳蝶的悲痛感染著文秀,她長出了一口氣,原來小蝶是有冤無處申,這才努力探尋這秀秀巡按的身份,那正好,自己就順了她的意,扮演一回“包青天”。
想到這裡,文秀不假思索地上前一步,伸手“啪”地從小蝶手中利落地接過了狀紙,展開一看,卻又立刻羞得滿臉通紅,原來狀紙上那繁體字秀秀還沒認全呢,那狀子她根本看不下來。
即便如此,文秀卻從這張文字娟秀的狀紙上看出了花裳蝶的文才,並且在數行整齊的小字之中,秀秀髮現了“潞安王”三個字。她的心裡猛然間一沉,暗自揣測著小蝶的冤屈很可能與那老王爺有關。
文秀將狀紙遞給了身旁的劉飛,靜待著師爺的指示,自己好言安慰著已經哭得梨花帶雨的花裳蝶,卻全然不會理劉飛此時那埋怨的眼神。
劉飛無奈地長嘆了一聲,心中還在抱怨秀秀輕率地接過了小蝶的狀紙,可是待到展開狀紙細細一讀,劉飛才知小蝶這一狀,可謂曠世奇冤。
劉飛湊到文秀的耳邊低語了幾句,秀秀頷首,轉身來到花裳蝶的近前,伸手將她攙扶了起來,口中柔聲言道:“小蝶姐姐,你先起來,咱們坐下來慢慢聊。”
劉飛也在一邊附和道:“就是,小蝶姑娘,還是你親口將你的冤情講給文大人吧。”
花裳蝶緩緩站了起來,用手中的羅帕拭去腮邊的淚水,與文秀、劉飛一起來到了桌前坐下。
劉飛首先問道:“小蝶姑娘,你因何自稱‘罪臣之女’呢?”細心的劉飛早就從花裳蝶之前的陳述中聽出了一絲端倪,儘管他已經瞭解了事情的原委,但還是決定從頭問起,好讓摸不著頭緒的秀秀迅速掌握案情。
花裳蝶只低垂著眼簾,雙手放在膝頭,緊緊攥一條粉紅羅帕,來回地揉搓,強忍著心中的悲痛,緩緩言道:“回稟師爺,民女原名尚小蝶,是原河南知府尚坤的獨女。”
“尚坤?是前任的河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