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
文秀幾人已經都各自在屋中休息,養精蓄銳,準備著明日擴大走訪範圍,繼續找尋白玉嬌的下落。
而此時,被文秀他們救回段家的神秘公子云雷卻還不曾睡下,他一個人披著外衣站在窗前,一邊欣賞著朗空明月,一邊享受著雨後微風帶來的清爽舒暢。
這時候,他的僕人亦風慢慢來到了雲雷的身邊,將一杯熱茶送到了雲雷的手中。
“主人,夜風漸涼了,主人又是重傷初愈,還是莫要貪涼為好,先喝口熱茶吧。”亦風雖然看上去身材高大魁梧,但心思卻原沒有身材那般粗獷。
雲雷接過茶杯,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兒裡,緩緩品了一口,溫熱度剛剛好,不燙亦不涼,正是茶香四溢的火候。
他心中一暖,轉頭笑道:“呵呵,我不過是受了點小傷而已,何必如此大驚小怪的?何況這幾日也已大好了,不要緊的。”
亦風表情凝重,依舊嚴肅地說道:“小心駛得萬年船嘛,主人身子金貴,自當格外謹慎些的。”
雲雷一聽這話,抬手拍著亦風的肩膀,滿懷感激地言道:“你我從小一起同長大,名為主僕,實則情同兄弟。我這次能僥倖逃過一劫,多虧了兄弟你及時替我吸毒療傷。這次回去,我定要給你記上一功,好好嘉獎一番啊。”
誰知亦風一聽這話,雙膝跪倒,搖著頭痛心地說道:“主人,您這是在打我的臉嗎?咱們出門在外,奴才本該萬事小心,護著主人安全,卻不想還是讓您遭了蛇咬,奴才正是心中有愧呢,何來功勞?幸好主人吉人天相,否則奴才便是萬死難辭其咎。”
雲雷哭笑不得地將言之鑿鑿的亦風攙了起來,雙眉緊鎖,苦笑言道:“哪裡有這麼嚴重呀!你救下了我的性命,這還不是大功一件嗎?”
亦風心懷感動,羞慚地抬頭望著雲雷,尷尬地說道:“呃,那……那最多隻能算是功過相抵了。”
“哈哈哈……”雲雷仰面大笑,用手指著亦風,無奈地嘆道:“你啊,太較真!”言罷,雲雷轉身踱步到了桌前,轉身坐了下來,將手中的茶杯穩穩放下,思忖了片刻,那臉上的輕鬆之色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異常的沉重。
“亦風啊,這次的事情不怪你。”雲雷一字一頓地說道。
“主人,您不用為奴才開脫,都是奴才不小心……”亦風躬身檢討著,話還未說完,卻見雲雷手臂一抬,亦風的檢討便戛然而止了。
“哼,你以為,咱們這次遇險只是個意外嗎?”雲雷冷笑著狹目瞟著亦風。
亦風一聽主人這樣說,也抓耳撓腮地思索了大半天,心中略有懷疑,卻始終理不出個頭緒,又不得不慚愧地傻笑了幾聲,巴巴地望著自己的主人。
雲雷見亦風這副憨直的模樣著實可愛,不禁笑了出來,眯起一雙朗目,慢慢解釋道:“聽段神醫說,咬傷咱們的蛇並非當地之蛇,若非咱們遇上了神醫段逍遙,那可能現在便已經送命了。呵呵,這是有人故意設下了圈套,想要置我於死地啊!”
此刻的雲雷眉頭皺起,眼望著窗外的夜景,眼神略到深意,而眼角眉梢卻充滿著自信。這是他幾天來反覆回想整個事件的經過,最終得出的結論。
“啊?有人要行刺主人?”亦風驚呼道。
“是啊,咱們這是被人盯上了。”雲雷微微頷首,輕聲附和道。至於是誰要謀害自己,儘管目前他尚無十分的把握,但心中卻已然有了**分的猜測。
亦風一聽這話,頓時臉色大變,心急如焚,火急火燎地說道:“主人,既如此,咱們還是趕緊回城裡尋求幫助吧。”
在亦風的心中,才不管是誰要來行刺主人呢,他真正關心的,只有雲雷的安全!只有先將主人保護周全,他才有閒暇去考慮那兇手是誰的問題。
雲雷則極為淡定,穩如泰山一般,淡淡一笑,言道:“咱們是要回城去的,不過不用著急,這段家人人身懷武藝,又有神醫在側,咱們還怕什麼呀?更何況那刺客未必知道我們藏身於此啊。”
“哦!”亦風恍然大悟,一下子露出了笑臉,豎起大拇指讚道:“主人真是思慮周全啊,奴才佩服啊。”
雲雷側目白了亦風一眼,不屑地笑道:“你小子,少說這奉承之言!”
說起來,雲雷是與亦風同歲的,皆是二十有五的年紀,但云雷面相沉穩,目光淡定,眼神深邃,又總是習慣性地略一皺眉頭,在眉間隱約可見一個“川”字,再加上行為舉止成熟老練,因此看上去似乎要比身材魁梧、肌肉發達的亦風年長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