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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讓自己的心臟停止跳動,面板冰冷,思想扭曲成某個具體的捕獵者的頭腦,一個魔鬼,一個陌生人——這些的確很重要。

我本會想到沒什麼比這更糟糕的,在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什麼比這更痛苦的。

但是,如果他殺了她……

再次,我不得不剋制我的怒火。或許,要不是里爾的話,讓熱量把我變成能夠更好地應付此類事情的生物倒是很不錯的主意。一種本能比人的情感要強烈得多的生物,一種不會這樣感到痛苦的動物。一種別樣的痛苦,至少,是一種變化,但是里爾現在在奔跑,我不想分擔她的想法,我也小聲地責罵她奪走了逃路。

儘管我盡力剋制,我的手還是在顫抖。什麼讓它們顫抖的?生氣?痛苦?我不確定現在我在剋制什麼。

我不得不相信貝拉會活下去的,但是那要求信任——那種信任是我不想感受到的,信任那個吸血鬼有能力讓她活著。

她會不一樣的,我不知道那會如何影響我。看見她像一塊石頭一樣站在那裡,會不會和她死了一樣呢?像一塊冰?當她的氣味在我的鼻尖下燃燒,激起扯開撕裂的本能……那會是怎樣的呢?我會想要殺死她嗎?我不會想殺死他們當中的一個嗎?

我注視著海浪朝沙灘上滾滾湧來,它們消失在懸崖的邊緣上,消失在我的視線中,但是我能聽見它們撞擊沙礫的聲音。我注視著它們直到黃昏過後許久,天色已經很晚。

回家很可能是個壞主意,但是我很餓,我想不出其他的計劃。

我做了個鬼臉,反應遲鈍地抓住柺杖,把掛在吊帶上的胳膊抽回來。要是查理那天沒看見我,到處宣傳我的“摩托車事故”的話。愚蠢的柺杖,我討厭它們。

當我走進房子,看了一眼我父親的臉的時候,我立刻意識到捱餓倒是更好的選擇了。他腦子裡在想什麼,很容易看出來——他總是做得過頭了,太漫不經心了。

他的話也太多了。我還沒到餐桌上,他就閒談起他一天都做過什麼了。除非有什麼他不想說的事情,他才會這樣含混不清地說話。我盡最大可能不去理會他,集中精神吃飯。我能越快嚥下……

“……蘇今天碰巧過來,”和平常一樣,我爸爸的聲音很響亮,很難忽視,“令人驚歎的女人,她那個人比灰熊還堅強。不過,我不知道她如何對付自己的女兒。現在蘇,她本來會受不了狼人的,里爾遠非是頭母狼。”說到自己的笑話,他輕聲笑了起來。

他等了一會兒我的反應,似乎對我煩得要死的空洞表情視而不見。大多數時候,這都會令他煩躁不安。我希望他閉上嘴別談里爾,我試著不去想她。

“塞思要好多了。當然了,你比你的姐妹們也要好一些,直到……好吧,你要比他們面對更多的問題。”

我嘆了一口氣,又長又深,盯著窗外。

比利,許久沒說一句話:“今天我們收到一封信。”

我能猜到這就是他一直避免談起的話題。

“一封信?”

“一……封婚禮邀請信。”

我身體上的每一塊肌肉都僵在原處。一片熱量的羽毛似乎輕輕地拂過,在我的後背上飄落,我抓住桌子讓手保持平穩。

比利像注意到了一樣,繼續說道:“裡面有一封留言是給你的,我沒有讀。”

他從夾在腿和輪椅一側的縫隙中抽出一封厚厚的象牙色信封,把它放在我們之間的桌面上。

“你可能不需要讀,說的是什麼真的很重要嗎?”

愚蠢的反抗心理,我一把拉下桌上的信封。

這是一種厚重的硬紙,非常昂貴,對福克斯而言太華麗了。裡面的卡片是一樣的,太合乎禮俗,太正式了,貝拉與此毫無關係。從透明的印花紙張來看,沒有跡象表明這是她個人的品位,我打賭她一點兒都不喜歡。我沒有讀這些話,甚至沒看日期,我不在乎。

裡面有一頁厚厚的象牙色紙對摺起來,背面上用黑色的墨水寫著我的名字。我沒認出這是誰的筆跡,但是這和其他的一樣華麗。過了半秒鐘,我驚訝那個吸血鬼是不是太心滿意足,沾沾自喜了。

我輕輕地翻開紙。

雅各布:

我違背規定把這個送給你。她很擔心傷害你,而且她不想使你覺得有義務這麼做,但是我知道,如果事情反過來,我也想要有選擇的。

我保證會好好照顧她,謝謝你——為她——為所有的一切。

愛德華

“傑克,我們只有這麼一張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