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頭的小河旁擺滿了密密麻麻的屍體有上百具,屍體身上佈滿刀傷和槍傷,手都被綁在後面。年輕女子的衣衫不翼而飛,襁褓的嬰兒蜷縮在母親的懷裡,箭尖透過婦女的背部,紮在懷中孩童的胸前。河水被染成黑紅色一直順流而下,越飄越遠。
尹銘仔細尋查了一番並沒有發現天煞幫眾人的屍體,快速穿過村莊。還沒走幾里,尹銘就發現了天煞幫弟子的屍體。這個弟子是九長老的關門弟子,被人一刀斬斷了腰,應該是七煞獸王的手段。尹銘擔心愈加濃烈,繼續全力運轉輕功趕路,還沒行多遠,又有兩具屍體,身上插著箭矢,身體被撕咬的不成樣子,是五長老和八長老的關門弟子。
“不要有事!不要有事!”尹銘在心中狂吼,天衍步法全力施展,空氣中發出一陣陣音爆。
彎月空冷,傾瀉下來的寒光鋪滿荒蕪的草地,空氣中的血腥味刺激著飢餓已久的群狼。群狼圍繞著屍體撕咬,顯然極滿意這頓夜宵。尹銘緩緩向前走去,寒風擾亂了尹銘額前的髮絲,輕淚掛滿雙眸。頭狼注意到了尹銘,吼叫一聲卻不敢進攻。略顯聰明的它發現尹銘身上流露著極其危險的氣息。
尹銘繼續朝前緩緩地走著,頭狼看見尹銘已經踏過了警戒範圍,嗜血的本性戰勝了它可憐的智慧。嚎叫一聲指揮眾狼朝尹銘奔去。尹銘身形一動,快若驚鴻,不足三息之間數十隻群狼化為了血霧。尹銘殺光群狼後怔怔地站在那裡,看著眼前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一幕。沈和風身上插滿了箭矢,伸著一隻手指著前方。晉玉龍躲在他身後,箭矢穿透了他的喉嚨。張修為兩條腿被斬斷,手裡還緊緊握著劍。夙巧凝一身白衣已經染紅,一隻手拿著劍橫在脖頸處,脖子劃開了主動脈,血液已經流乾。天煞幫的弟子橫七豎八地躺在了一起。尹銘顫抖著雙手,雙腿一陣無力,噙在眼裡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嘩嘩地留了下來。
“師父!!!我的兄弟們!!!”尹銘趴在地上如孩子般嚎啕大哭,心中的那絲最珍貴的東西彷彿離他越來越遠。天空似乎也感覺到了他的悲傷,頃刻間烏雲滿天電閃雷鳴。瓢潑大雨似乎想洗滌這汙染的世界,越下越大。尹銘全身沾上了泥水,泥水不一會兒變成了泥河。尹銘趴在裡面痛哭,泥水逐漸把他半邊身體淹沒。尹銘像一具屍體,任由雨水鞭笞著他。
有些東西都是失去了才知道珍貴,夙巧凝面如冰霜第一次帶走都雨涵,直到比武臺前為尹銘助威。張修為問著尹銘幾人認不認識字到尹銘要娶親時張修為暢快淋漓的大笑。床前一點一點喂著尹銘藥,拜堂成親敬茶時沈和風老懷大慰的打趣。一幕一幕的往事如老電影般在尹銘眼前浮現。尹銘就這樣靜靜地看著靜靜地看著。
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尹銘呆呆趴在泥水裡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東西是值得留戀的,莫不如隨他們去了,這個陌生的世界還有什麼好留戀的。
尹銘迅速撿起地上的長劍,向著脖子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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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逃生出天入聖龍
尹銘終究沒有下去手,因為在天煞幫眾人的屍體中除了東方陽還沒有見到洛寄藍。尹銘不知道是欣喜還是悲哀,洛寄藍活著是尹銘願意看到的,但又怕洛寄藍遭到非人的屈辱。尹銘心中忐忑而屈辱,他不願天煞幫眾人曝屍荒野,只得先放棄尋找洛寄藍的蹤跡。
大雨過後的土質太過泥濘,待把所有人都安葬後,時間已經接近黃昏。尹銘跪在一大堆天煞幫弟子的墳前磕了幾個頭,心中悽悽然。無聲地多看了幾眼靜悄悄的墳墓。轉身迅速離去。
尹銘晝夜不停地趕路,路上的馬蹄印已經不清晰。但只要有馬蹄印尹銘就會毫不猶豫地追下去。三天時間,尹銘遇到了四波人。第一波人大約有一百騎人正在掠奪物資屠戳村莊,尹銘連人帶馬一個也沒放走。第二波人是一群山賊聯合騎兵軍隊正在攻打小門派,其中有兩個先天高手,尹銘輕傷,敵人全部梟首。第三波人是由一名先天高手帶領的千人隊,尹銘邊戰邊走,身負重傷。在一處狹窄古道中,將敵全部暗殺。
“你是誰?莫不是細作?”一個身穿鎧甲的男子持刀坐在馬上喝到。
男子先天初期修為,但其身後有兩個先天后期修為的人。還有一位女子身上氣勢隱而不發,尹銘看不出深淺可能已經是蛻凡境高手。
“咳咳我叫遊飛雨,奉東方大人命令前去執行任務。”尹銘言罷從懷中掏出一面令牌遞給鎧甲男子。鎧甲男接過令牌看了一眼,下馬轉身恭敬地遞給女子。
“化生門遊飛雨!沒想到你已經恢復了實力。前方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