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朝她走來。
蘇奕丞走到她的面前,將她前面的夕陽的餘光擋住,輕輕的叫她,“安然。”
安然愣了好一愣,這才回過神,他揹著光,這樣仰頭朝他看去,他的臉看著有些朦朧不清,好一會兒才將他認出,嘴角淡淡的扯開笑,說道:“你下班啦。”
蘇奕丞點頭,看著她微笑,說道:“怎麼不打電話給我。”沒有問她為什麼來,只問為什麼不打電話。
安然搖搖頭,只說道:“不想打擾你工作。”其實待司機將車子停在這裡的時候,她才知道自己想了許久說的地址竟然是這裡。原本想直接打電話給他,可是想了想離下班並沒有多長時間,便想著坐在這邊等,等他待會開車出來便可以看見他,而她心情也靜靜的平復下來,需要好好再想想。
蘇奕丞朝她伸手過去,安然看了看他,將手放進他的大掌,任由著他牽起,拉著她站起聲來。
安然站起身來,順手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
而蘇奕丞著伸手替她理了理她那被風吹得有些亂的頭髮。待將她額前的劉海理順平了,這才牽著她的手朝一旁停著的車子過去。
而之前那站在一旁的門衛有些愣愣傻傻的看著這一切,蘇奕丞雖然是出了名的溫潤儒雅,但是給人總有種淡淡的疏離,似乎無形中帶著距離,並不易讓人真正接近,而對於女士更是客氣禮貌,一點都不曾有過逾越,甚至握手,也是輕輕的一點觸碰,然後馬上就會收回。而這個女人似乎不一樣,市委裡也傳蘇奕丞結婚了,可是真正見過蘇太太的人很少,因為他們並沒有辦婚禮,而蘇太太也很少參加出息市委裡的活動。
坐到車裡,蘇奕丞淡淡的看了她眼,隨口問道:“媽媽的體檢報告都出來了嗎,沒有問題吧?”今天為專案招標的事忙了一天,原本記得要打電話過去的,可是一直沒有抽出空來,原本想下班給安然打個電話問問情況的,可這電話還沒打,就看見她一個人獨自坐在花壇邊上。
“一切都挺好,張醫生說有個垂體瘤,不過是良性的,只是位置比較偏,怕以後會壓迫的視神經,但是我跟爸爸商量過了,還是決定保守治療,比較開顱風險太大了。”安然據實說道。
“那會有影響嗎?”蘇奕丞有些擔心的問,他比較關心的還是林筱芬的身體狀況。
“影響倒是不會,是良性的,不會長大。”不過位置上會不會轉移,這個誰都說不清楚,不過相比起開顱,他們還是決定選擇保守。
蘇奕丞點點頭,問道:“要不要回家看看?”
安然愣了愣,知道他口中的家是指她孃家。搖搖頭,只說道:“不了,我有些累。”
蘇奕丞沒多說什麼,專注的開著車,認真的看著前面,卻在空隙的時候,騰出手伸過去將她的手握住。
安然轉頭看他,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奕丞,如果明知道有人隱瞞著你什麼,而隱瞞的那事跟你有著密切的關係,你會怎麼做?”
蘇奕丞轉頭看了她眼,卻沒說話,轉過頭繼續專注認真的開著車。
安然等了許久,就在她以為他也沒有答案的時候,車子以為紅燈緩緩停下,然後只聽見蘇奕丞說道:“如果這是為了我好,那我會寧願繼續裝作不知道。”轉頭淡淡的朝她笑。
安然一愣,問道,“明明已經知道了,又怎麼去假裝?”她也想裝不清楚,裝不知道,可是心裡總是隱隱會想到下午在病房門口聽到的話,總是忍不住去猜測那話裡的意思。
蘇奕丞沒接話,紅燈過後直接發動車子繼續朝前面開去。
安然也沒在說話,只是轉頭看著窗外,臉上的表情就如同剛剛坐在花壇上的表情如出一轍,明明看著遠方,卻一點焦距都麼有。
車子緩緩在大樓的地下車庫停下,安然開門想要下車,手卻在轉身的瞬間被蘇奕丞緊緊抓住,定定看著她,輕嘆看聲,輕輕淡淡的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告訴我,好嗎?”
安然看著他,定定的看著,然後突然的有種莫名的委屈,然後想著,眼紅就紅了,熱了,眼淚就有些控制不住的流下來了。
蘇奕丞任由著她哭著,只是伸手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的為她擦拭著那不斷落下來的眼淚。
好一會兒,安然才止住淚,看著他的眼睛吶吶的將自己下午在病房前聽到的話如數說給他聽。她好亂,即使此刻她的心都慌亂的厲害,她想找人說說,不說她不知道怎麼舒緩去她心中的煩亂和不安。
“奕丞,你說,你說我真的不是爸爸的女兒嗎?”安然定定的看著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