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了一聲,盡顯不屑。
“不一樣!世子爺,天香苑如今已屬你所有。妾自會盡心為您供了您最想要的女人。”
“我想要的?你能知道我想要什麼人!”,蕭澤臉上諷意更濃,強撐著從內往外發燙的身子想要站起身來。
婦人低頭笑了笑,一隻手搭在榻邊的銀繩上輕輕一拽,金鈴脆響,一隊美人兒應聲魚貫而入,轉身成排。輕移蓮步緩緩地向榻邊行來。
蕭澤隨意地浮光掠影往儷人行列瞥過一眼,嘴角一哂。
但不過一瞬,他立即又轉回眼眸,將視線牢牢地粘在了一襲粉裙之上。
雖則眾女皆美,一應的身姿婀娜,行止風流。容貌妍麗。但是,蕭澤從初見之始起,好象眼中只看到了左起第三位穿粉的那一個。
留仙髻挽停秀頸,不用晃眼的釵環只扣暗簪,覆絲帶,米珠碎撒鴉羽。遠觀打扮清麗的南國佳人越行越近,卻是將對美女認定的標準從南走至了北。
身量高挑,細腰纖但豐胸更挺,芙蓉面白裡透紅。長眉黛,杏眼亮。見蕭澤看她,潤瑩丹唇立時露齒而笑,強烈反差出了豔麗嫵媚。
“世子果然慧眼如炬。”,崔大家掩唇一笑,招手將年輕女人喚坐到了榻邊,“爺,何不細細品鑑?”
蕭澤的大手在崔大家慫恿之前已掐上了身邊美女稍尖的下巴。眼中微露不滿。
崔大家眼中滑過了然,低聲嘆道:“妾一直為如何投您所好奉上可心人頭疼呢!直到弄清您曾滯在後軍三月的舊事。又打聽到您重金收了遲齋主人的一幅仕女圖珍藏書齋,前日巧英再說了你囑她做的秘事,妾才約摸著猜到您心裡想要的女人究竟是誰。”
“我想要誰?”,蕭澤嘴中喃喃自語,赤紅的雙目卻似只能看見到正被他的大手作勢欲掐秀頸的嬌柔女子,而對周遭一切似而不見。
“妾身曼雲。還請世子憐惜!”,已然嚇得半死的少女在崔大家瞪來的薄怒眼神下顫聲相應,瑟瑟得如同被大雨透澆的小鵪鶉。
“我想要她?!”,蕭澤似癲似狂地桀桀笑出聲,愣神定睛盯著掌下的女人。似若在欣賞著她的懼意。
“大哥!”,一臉驚恐的少女被崔大家狠掐了一下,喊出了老婦人貼耳又教的一句。
掐著女人玉頸的雙手猛地鬆開,又更突然地向下分扯。
帛裂衣翻,女人的啞泣聲漸轉靡靡……
冷眼旁觀了好一會兒榻上酣戰淋漓,崔大家才緩緩抬步走出了軒室站在廊下,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從世子蕭澤身邊幾個女人那兒傳來的信報盡顯著久旱未雨的閨怨,而現在的室內卻是雲濃雨稠,一發不可收拾。
固然藥有所用,但關鍵還是在人!
遲齋主人的那幅仕女圖據說是在永德十五年身故時,因亂流出的閨中戲作,畫中人用著他妻子杜氏作著範子,但在更年輕的人眼中看著應當更象是蕭泓的妻子周曼雲。
而蕭澤吩咐了婁巧英做的秘事,更透了離間小夫妻的不懷好意。
能引了二虎相爭的女人才是好餌!而不管套住了那隻蕭家幼虎都應當可以引來當爹的老公虎來個大義滅親,虎毒食子了!
崔琅真現下對還沒正式謀面的周曼雲極感了興趣。
黎明的微光漸透過窗,彷彿浸香揉蜜的天香苑也漸漸地從夜色中醒了過來。
通宵放縱在溫香軟玉中的男人也醒來了……
尖叫聲此起彼伏,幾個驚駭失魂的侍女連滾帶爬地翻過軒室門檻,一邊尋著主人,一邊泣聲呼救。
“怎麼了!”
本就在一院之內守著的崔大家聞訊立即趕來了。她手扶門檻,踏進室內,立時掏帕子緊緊地掩住了口鼻。
室內靡靡氣息混雜不堪,但最嗆鼻的是新鮮的血腥。
“下巴太尖,眼小了些,一身肌膚手感更是差勁得讓人大倒胃口……發現睡錯的人並不如意,所以索性殺了!”
已整好裝束的蕭澤昂然立在室內,見有人來,輕挑起眉梢,笑著伸手拍了拍崔大家的肩頭。
老婦人的肩上立見了五指血紅。
蕭澤身後環伺著十數個暗衛侍從。主人昨晚談事將他們遣開,接著辦事就更不好出來,但大清早一有所喚卻還是現身得及時。
現在正插在榻上女子胸口上的利劍,還就是蕭澤從個暗衛腰側摘下來。
“看來世子只想要真的了?”,崔大家倒是鎮定,三步並作兩步追上甩手而去的蕭澤,雙目盡藏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