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小貓的腦袋,傲驕地道:“小咪,小寶,我們走!”
楊帆望著他們蹣跚的背影,橫劍當胸,欲哭而淚:“當老子……大不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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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九章 芳心可可
春天的陽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就像是一床剛剛絮了新棉的被子,柔軟的覆在你光溜溜的軀體上,叫人情不自禁地打起哈欠,有了睡意。
春風燻得遊人醉,便是這般滋味了。
楊帆和阿奴、小蠻帶著兩個孩子去洛水河邊春遊,很快便“巧遇”了出宮省親的上官待制,於是兩處並作一處,帳圍子連起來,佔據了洛水河邊最寬敞、風景最優美的一處所在,足有兩畝方圓。
這樣的時刻,兩個孩子是最高興的,他們光著小腳丫踩在細沙的地面上,清楚地感知著這個世界,只是跑了兩圈,那隻和他們一般笨拙的小狸貓就滾了一身的沙子,兩個小傢伙自然也不例外。
小蠻沒去管他們,由著他們去瘋。因為一家之主楊大人說了,人這一輩子就這麼一個童年,這段時光的快樂如果失去了,以後再也不可能找回來,不要總讓他們按照大人的想法這樣那樣,像個小老頭兒似的。
帳圍子就設在洛水河邊,家人挖了一條彎彎曲曲的小溝渠,把清澈的河水引了進來,但水面上並沒有酒觴飄流,在沙地上還放了一隻投壺,那才是小蠻和阿奴喜歡的節目,她們正在興致勃勃地投箭。
她們兩個玩不來太平公主所喜歡的那種詩籤遊戲,而這投壺則不然。投壺放得位置很遠,普通人是投不進去的,兩個女人正在較量腕力和眼力,她們投壺的勁道,足以把這投箭當成暗器使用。
帳圍子深處,鋪著一卷灰黃色的駝氈,駝氈壓倒了一片野草,青草味兒散發出來。坐在氈上,鼻端就能清晰地嗅到青草的芬香,迎面就是河上吹來的清爽的風,非常舒適。
婉兒微笑著看了眼剛剛輸了一箭正舉杯飲酒的小蠻,又憐愛地看了眼那兩個瘋玩瘋鬧的小傢伙,眸中滿是豔羨。
她從小充沒於宮廷,從小看著別人的臉色生活,在她而言,最奢望的就是現在這種自由自在的生活,最渴望的就是一個屬於她的家庭。可這一切現在都還無法實現,雖然她現在也坐在這兒,並得到了這個家庭的認可,可她還不是這個家庭的一員。
“你見過太平了麼?”
婉兒把痴痴的目光收回來,溫柔地瞟了一眼身旁的楊帆。
楊帆微微搖搖頭:“我昨天才回來。還不曾見過她。”
婉兒問道:“她也沒有主動尋過你?”
楊帆目光微微一凝,問道:“出了什麼事?”
婉兒淺淺一笑。妍若春花:“沒甚麼事。只是……鳳閣舍人韋嗣立正準備上一道奏本……”
楊帆聽懂了婉兒的弦外之音,不動聲色地道:“哦!這個人……是太平的人?”
婉兒嫣然道:“天下奏本,都須經過我手,與太平呼應的主張,一次兩次或是巧合,次數多了。他是誰的門下,其實不難猜的。”
楊帆笑了笑道:“幸虧天子已經老了,沒有精力去注意這些細節,要不然……”
婉兒聽出楊帆語氣裡帶著一絲淡淡的譏誚。卻不知道他譏笑的究竟是誰,眸波不由閃了一閃,又道:“他打算上的這道奏本,是要請天子對垂拱以來經來俊臣、周興等人誣判的案件予以平反,猶生者官復原職,已死者赦免家人賜歸故里。”
楊帆斷然道:“這不可能,案子是周興、來俊臣一班人辦的,可幕後真正的主使卻是今上,許多人之所以受到懲辦,關鍵不在於他們是否被誣陷,而在於是天子想要把他們踢開、踩死!”
婉兒微笑著,一副智珠在握的安祥,彷彿脅侍於佛前的觀音:“這道奏本上面,還附了一件事,恭請天子整頓國學,禁止權貴子弟今後不經科舉而薦舉入仕。”
楊帆一怔,啞然失笑道:“這麼說,剛剛那件事只是用來跟皇帝討價還價的了,這件事才是他們的真正目的。”
楊帆思量片刻,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她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