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雖然看著怪模怪樣的。卻漸漸有了一種武裝到牙齒的凜凜殺氣。在一位真正的軍事統帥眼中,楊帆這些舉措只能算是半吊子,但是看在這些淳樸的山民眼中,楊帆簡直就是點鐵成金的軍神再世了。
誰能想到只是用了一些石頭、木頭和沙土,經過一番簡單的改造,原本不堪一擊的山寨就能擁有這麼大的殺傷力和防禦力?薰兒姑娘揹著小手巡視著一點點變了樣子的山寨,嘴裡不說,看向楊帆的眼睛卻已紅心閃閃。
寨牆的加固和改造是最重要的事,臨近黃昏的時候,大體就已成形了,但是楊帆設計的這座甕城雖然簡陋到不能再簡陋,大概只要打上兩仗或者下一場大暴雨就能報廢,建造起來仍舊不能一蹴而就,要挑燈夜戰才能在敵人抵達之前完成。
“姑娘,小心些!”
楊帆正在寨門處指點著,忽然看見一位背水的姑娘被修建甕城時掉在地上的一塊土坷垃絆了一下,身子向前一栽,險險跌倒在地。水簍中的水嘩地一下潑在她的肩上。
楊帆見狀,急忙搶前一步,伸手抓她手臂,楊帆明明抓住了那位姑娘的衣袖,誰知卻一把抓了個空,楊帆心中一怔,動作卻是沒有絲毫遲疑,趕緊再上一步,扣住了她肩上的水簍。
“謝謝你,我沒事!”
姑娘向他笑了笑,便趕緊斂了眉眼,低聲道謝。
她的氣色很不好,臉色蒼白,氣色灰敗,唇上沒有一點血色,顯得特別憔悴。
楊帆看著她的樣子有些面熟,仔細看看,忽然想了起來,忍不住叫道:“啊!是你!”
原來,這位姑娘正是那天揹著水簍喂他喝水的那位姑娘。
那天的她神采飛揚,暈紅的臉頰像天邊的晚霞,眸中羞澀的目光像瀲灩的江水,而今天的她……
從水簍中潑出的水溼透了她的衣裳,肩頭慢慢滲出殷紅的血跡。
“漣新,漣新,你怎麼了。”
一個揹著水走到寨門外的姑娘看到眼前這一幕,連忙飛奔過來,水從她肩後的水簍裡跳躍出來,撲灑了一地。
“漣新!”
那個姑娘扶住了她,漣新抿著嘴唇勉強一笑,低聲道:“我沒事,快走吧,多儲些水。”說著掙開她的手便匆匆離去,似乎不想在楊帆面前站的太久。
楊帆看了看剛剛趕到的這位姑娘,正是今天在廳屋中給高青山倒水的那個女孩。楊帆問道:“姑娘,我前幾日看見她……漣新姑娘的時候還好好的,她這是怎麼了?”
那位姑娘聽了眼圈一紅,她知道寨子裡現在有這麼大的變化全是因為楊帆,這個人同姚州那些人不同,雖然他們來自同一個地方,卻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所以沒有瞞他。
姑娘哽咽著道:“前幾天,文土司的兵衝進我們的寨子,到處殺人放火。我被阿爹藏在石磨後面的柴草堆裡,嚇得不敢出去。我看到有個畜牲追趕漣新,撕扯她的衣服。漣新拼死反抗。被他一刀砍斷了手臂。那個畜牲……”
她的眼淚突然像泉水般湧出來:“漣新已經痛的暈死過去,那個畜牲還不放過她,他撕扯掉漣新的衣裳,把她強暴了!”
她拾起袖子擦擦眼角,仇恨地道:“我聽見有人喊他小頭人,還有人叫他謝傳風!我一輩子都忘不了他,這個仇。我們一定要報的!”
“謝傳風!”
楊帆微微眯起了眼睛,眼中射出刀鋒一般銳利的光:“他是文土司的人?我記住了!你告訴漣新姑娘,一水之恩,楊某會用那個人的血來報!”
姑娘抬起淚眼,有些驚訝地看著他,高青山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到他面前。對那位姑娘道:“叫漣新不要挑水了,她的身子還虛著,你看著她些。”姑娘答應一聲,向漣新追去。
高青山望著她們遠去的背影,低沉的聲音在胸膛裡像殷殷的悶雷:“我已經打聽過了,那個姓謝的因為有頭人‘根根’,所以做了小頭人,他就在都督府裡做事。還有官職在身。是個從八品下的參軍事!”
楊帆知道頭人“根根”是什麼意思。大頭人或者二頭人與百姓家的女人有染,卻又沒有納其為妻妾。這個女子嫁的是尋常百姓,但是因為孩子的生父是頭人,也就是有頭人“根根”,便會成為小頭人。
楊帆一字一句地道:“我保證,他會死!”
一個正值花季的美麗女子,突然被人砍去一支胳膊,又被人玷汙了清白的身子,那是多麼巨大的痛苦。楊帆一直痛恨御史臺的那班人所做的喪盡天良的事,但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恨過,那是一種切膚之痛,彷彿那位漣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