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你們也可以商量一下以後打算做些什麼營生,商量好了只管跟我說,但凡我能幫得上忙的絕不推辭!”
“是!謝過……謝過阿郎!”
古竹婷哽咽著說,紅著眼圈兒抽回手,拭拭眼角的淚水,又幽幽地瞟了楊帆一眼,情意綿綿。
古老丈站在一邊恰好看到女兒的眼神,心中頓時一動。他這女兒一向剛強,且自幼許下了一生不嫁的誓言,執拗的性子連他這當爹的都沒辦法。可是看如今……女兒這般神態以前可從不曾在她身上看到過呀。
古老丈看看匆匆離去的楊帆背影,又看看依舊痴痴凝望楊帆背影的女兒,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小婷真的只是阿郎的一名屬下?阿郎抬我一家人為良家子,真的只是因為小婷為他立下功勞?
可是再看看女兒,眉鎖腰直、頸細背挺,含肩收胸,雙腿緊並,下顎近頸處還有兩抹淡淡的處子暈,要說她已經破了身子,斷斷不會有此現象,又不禁疑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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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帆出了府門,猛地揚馬一鞭,那駿馬四蹄翻飛,立即躥出了長巷,馳入大道。
時近黃昏,行人歸坊,街頭人影稀落,暮色夕陽,照耀著遠處高高矗立的天樞金光閃閃。楊帆躍馬揚鞭,一直衝出洛陽北城的安喜門,這才長長吐出胸臆間一口濁氣,**辣的臉龐也恢復了平常。
沈沐已經回來了,竟然已經回來將近一年了!
可是以前和楊帆接觸很是頻繁、且與他有過推翻武周統治、重塑李唐江山的共同志願的沈沐回來之後,一直沒有和他見過面,甚至連個口信兒都沒捎來過,更蹊蹺的是:這件事他竟然不知道!
他現在是顯宗宗主,以後要和隱宗宗主的沈沐打交道的地方很多;他和沈沐的私交一向也不錯;於公於私,沈沐都沒有不見他甚至不做任何溝通的道理。楊帆一直視沈沐為友甚至為兄,這讓他有一種被背叛的羞辱和憤怒。
同時,他還有一種毛骨聳然的恐懼。“繼嗣堂”在這其中究竟扮演著一個什麼角色?沈沐就算再如何神通廣大,他既然回來了,這件事七宗五姓的那些家主和長老們就不可能不知道,可是所有人似乎都有意無意地忽略了他,沒有人把這個訊息告訴他,這又是一種什麼狀況?
“阿郎?”
任威策馬追上來。見楊帆臉色陰鬱,不知道他為何突然不悅,不免有些惴惴。楊帆抬頭看看天邊血一般豔紅的晚霞,對任威道:“緩轡輕馳,我要靜靜!”
“是!”
任威答應一聲,把手一舉,幾名侍衛便紛紛勒韁,放慢了速度與楊帆拉開了一段距離。反正前方一馬平川,野草長不過膝,如有什麼埋伏老遠就能看見。不需要步步緊跟。
他們本就是派來保護楊帆的,如今又有了軍職,楊帆私授以恩、公示以威,雙管齊下,使得現在這些人已對他忠心耿耿。
當然。如果楊帆和七宗五姓起了衝突,這些出身七大世家的侍衛究竟會站在哪一邊卻不好說了。畢竟他們不僅自己出身於七大世家。而且還有父母兄弟子女都在七大世家,等同於有人質操之人手,可楊帆除非是自己做了皇帝,否則也斷無可能與七大世家對立。
楊帆已經出了城,就不用再擔心城門上鎖的問題,至於回到軍營的時間。晚一點早一點就沒甚麼了,畢竟他是一軍主帥,負責軍紀的行軍司馬許良對老夥伴黃旭昶都能一視同仁,可是對他就得睜一眼閉一眼了。
楊帆信馬游韁。看起來就像是忽然有了什麼閒情逸致正在觀望郊外風景,可是他的心神早已不為外物所動,完全沉浸到內心的思緒當中去了。
漸漸的,楊帆心中的怨懟之氣消散了。是的,也許是因為幼失怙恃、也許是因為沒有兄弟姐妹,所以他容易就把沈沐的幫助和賞識自動代入到一種友誼與兄弟般的情義中去了,可沈沐之所以欣賞他看重他,並且與他合作的本來目的是什麼呢?
沈沐親近他看重他,是因為他所表現出來的人脈和能力,使沈沐覺得此人有利用價值。不管沈沐用的是什麼手段,哪怕是推心置腹的親近,終究離不了這一宗旨。也許沈沐當時還打算把他栽培成自己一個得力的手下呢。
可結果如何?
在沈沐被“發配”新羅的時候,楊帆和“姜公子”產生了正面衝突,而且因為他當時掌握七大世家急需的官員分配這一資源,而“姜公子”又在一次次的失誤後開始被七大世家厭惡和拋棄,這才陰差陽錯地把他捧上位。
就從那一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