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指師太師徒兩人,這時心中一個勁地嘀咕,真不知這人是什麼意思,一時莫測高深。多指師太這時點了頭道:“恭敬不如從命,打擾了!”
說罷隨即入座,女侍把桌上一盤蓋揭開,現出精美的各色素點,多指師太師徒勉強吃了一些,俱不知春如水下一步棋是如何走法。可是春如水始終不提,弄得兩人更是尷尬不已。
忽然、春如水含笑道:“春宮,為大師師徒斟上一杯長福酒!”
一名白衣女侍答應一聲,手託酒具,轉到了多指師太師徒身邊,各人面前送上了一盞。
多指師太呵呵笑道:“姑娘。出家人哪裡吃得酒啊!”
春如水嘻嘻一笑道:“出家人也是殺不得人啊!”
多指師太不由一怔,開始發現出氣氛有些不對勁了。春如水立起身來笑道:“這杯酒,賢師徒是務必要喝的!”
她那隻含笑的眸子,在說這句話時,逼出來兩股凌厲的寒光,立時就令多指師太師徒覺出不妙,這老尼姑總算還沉得住氣。她單手接杯,慢吞吞地道:“夫人只要說出務必要喝的理由來,貧尼一定破例奉陪!”
春如水忽然哈哈一笑道:“大師,你這麼聰明的人,莫非還不明白,這兩杯酒是要與賢師徒送行啊!”
多指師太怔了一下,沉色道:“送行?!”
“是的!”春如水揚起了酒杯道:“吃下這杯酒,賢師徒將要大行不返!大師,你說這杯酒還不該飲麼?”
多指師太霍地站起來,道:“哈哈,人道你春如水是一隻笑面虎,如今看起來果然如此!你為我師徒安排的這桌送行酒,果然不錯,只是有一點,貧尼還不想死,實在是有辱臺愛!”
說到此,這尼姑哈哈一笑,轉臉對楊採蘋道:“蘋兒,咱們走!”
楊採蘋方推桌而起,春如水嘻嘻一笑道:“且慢……”
兩人一齊注目於她,著如水仍帶著溫柔的笑容,可是聲音卻顯得很冷地道:“老尼姑,你們想走的這一條心,趁早死了吧,自老身坐鎮寒碧宮以來,還不曾有一個人,在飲過老身的送行酒以後,活著出去的。所以……老尼姑,你們也不會例外的!”
多指師太嘿嘿笑道:“那麼你打算如何?”
春如水笑了笑,把杯中酒一飲而盡,道:“我春如水作事向來是講理講分寸,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老尼姑,你師徒與我素昧平生,無緣無故上門欺人,殺了我手下之人,此事如果老身不作一個了斷,只怕我手下的弟子也都要笑我無能了!”
說到此,她面色一寒道:“師太,老身想弄明白,賢師徒夜闖碧寒宮,是為了什麼?”
多指師太低頭思忖了一下,冷笑道:“春如水,你莫非還不明白?何必明知故問?”
春如水詭笑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多指師太冷冷地道:“好吧!待貧尼與你說一說,你就明白愚師徒來此的目的了!”
春如水點頭道:“洗耳恭聽!”
多指師太呵呵一笑道:“春如水,你在青海騙了木老頭一筆大財,你以為愚師徒也想分羹一匙麼?這就錯了!”
春如水一怔道:“莫非尼姑你來此,不是為錢?”
多指師太搖了搖頭,又嘆了一聲道:“非也!貧尼來此,是想要那四海珠!”
春如水哈哈大笑道:“四海珠非財,是也不是?尼姑,虧你還是出家人,此話是怎麼說出口的?”
多指師太怒聲道:“貧尼還有下文沒有說出。夫人,你也太急了!”
說到此,她又長嘆了一聲道:“其實說出來,你也是不知,實話告訴你吧,這四海珠,原是貧尼之前四世掌門人‘大方老尼’的鎮山之寶,不意傳給第三世掌門人‘一塵子’時,敝寺遭受一場武林浩劫,華山碧竹庵,為敵人火焚,祖宗傳物無一倖免,被劫一空。這四海珠,當時鑲在大佛殿如來寶座之玉磚上,其外塗以朱漆,原為障人耳目,絕不會惹起外人覬覦,不想來人之中,有一天竺番憎!”
說到此,口中低低唸了一聲:“阿彌陀佛……這件事說來太痛心了……
“那番僧名喚‘班西’,不知他如何看出了這四海珠的價值,一時起了盜心,竟然打破瞭如來佛像,把佛像下的白玉石磚連同此四海珠一併搬走……
“唉……春夫人,你現在應該明白了,自此以後,這四海珠竟然淪落天竺,那位班西番僧盜四海珠是為了討好天竺的一個王爺!
“這位王爺名叫做‘哈里馬特’,是天竺國一個最富而最愛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