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騰身直向著小船上撲去,春如水嘻嘻一笑,道:“老姐姐別慌,我跑不了的!”
麻婆這時已落在了小舟之上,嘿嘿笑道:“木老頭,東西我拿啦,你要是不服氣,儘可以到鴉翅嶺來找我!”
說罷,雙手一搭,就將寶箱拿起,卻又放下來,向著春如水嘿嘿一笑道:“春如水,你這條小船暫時借我用一用如何?”
春如水冷冷一笑道:“小事一件,東西都給你了,還在乎這條小船!”
這時小船由於加多了一人,已有些不勝負擔、在水中滴滴溜溜直打著轉兒。
麻婆嘻嘻一笑,把背後那個大籮筐取下來,方要把身子躍入小船坐處。
這時候木尺子已同著蒲天河偎到了近前,木尺子因見麻婆有獨吞之意,雖知春如水絕非是心甘情願,可是到底有些放心不下。
其實要是依著蒲天河心意,是“以逸待勞”,不管她們雙方誰勝以後,再興師發難,奪回寶物也不為遲,只是木尺子擔心那麻婆的“金河蜂子”厲害,萬一兩箱寶物到了她的手中,只怕不易討回。
所以這時那麻婆一躍上了小舟,木尺子忙攏過船來,在一邊伺機而動。
春如水見麻婆卸下了籮筐,正要入座,這時候,真是千載難逢的良機,當下偷偷向著二徒使了個眼色,吳、裴二女立刻會意。
坐在右邊的吳瑤青驀地一聲嬌叱,一掄長槳,直向著麻婆身上打去。
春如水更是雙足一著力,足下小船猛地一翻,麻婆本站了個邊兒,原來就站得不穩,哪裡還能立得住,身子一歪,幾乎要倒了下去。
麻婆竇三花,厲聲罵了一句,正要彎身去拿那個裝滿了“金河蜂子”的籮筐,春如水卻上前一步,雙手排山運掌,直向著麻婆身上打去。
只聽見“噗通”一聲,麻婆為避開這一招,身子再次翻落水中好個春如水,一招得手,更是手上無情,右手向外一翻,“哧”的一聲,自掌心內,一連飛出了五六粒鐵蓮子,向著一邊的木尺子、蒲天河二人身上打去。
同時之間,吳瑤青、裴芳二女已划動長槳,小船如飛地向前方駛去!
由於這是一艘特製的快船,自非一般小船所能追得上的,快船一竄出之後,春如水趁機已把那個似蚌殼的籮筐搶到了手中。
是時木尺子和蒲天河雙雙怒叱著,自兩側猛撲而上,欲向快舟上落來,可是春如水已不容他們近身,就見她雙手猛然把那個大籮筐打了開來,但聽得“轟”的一聲,大片金光,有如萬千金星,自籮筐內齊飛了出來,沒頭蓋頂向著身後兩人撲了過去。
木尺子、蒲天河二人見狀大驚,他們俱知這種東西的厲害,一任你銅筋鐵骨,也是不敢輕易嘗試。
在無可奈何之下,這一師一徒,只得把身子向下一落,雙雙墜入水中。
另一面,麻婆乍然看見自己所養的金蜂,竟然反為對方利用,用來作為對付自己的武器,不禁又驚又怒,怪嘯了一聲,霍然由水中拔身而出,落在了一塊大石之上。
這種金河蜂子,生性殘酷,最是無情,只認血腥不認親,管你是誰,它們是一概不論。
這時見麻婆現身,俱都發出“吱吱”嗚聲,一窩蜂似地,直向麻婆身上襲去。
麻婆一時大意,身上竟落下了五六隻,只聽得一陣咬嚼聲,立時衣裂肉破,痛穿心肺,這才忽然想到,這些金蜂,晚上尚未有餵過,只打算用春如水等一幫活人,來喂一下它們的飢腸,卻想不到弄巧成拙,竟然派到了自己頭上。
這麻婆一想到此,真是氣昏了頭,怪嘯了一聲,大罵道:“好娼婦,我竇三花與你誓不兩立!”
就見她驀地一口,咬破了舌尖,向著當空金蜂“噗”一聲噴出了一口血雨。
當空金蜂吱吱喳喳亂成一片,紛紛搶食著噴出的鮮血,那麻婆知道如不能及時滿足這撥金蜂的食慾,只怕自己性命不保!
這個時候,她實在也是沒有能力,再去追趕春如水,事實上,她就是追也追不上,因為春如水那艘快船,早已逃之夭夭了。
且說麻婆急痛之下,對於這撥小東西,既恨又愛,她本可以內功所化血雨“碧血箭”,制這撥金蜂於死地,可是一想到蜂種得來不易,自己豢養十年,方得如今成績,全數殺死也太可惜。
想到此,只得忍著內心疾怒,一口口把鮮血噴了出去,喂著當空的金蜂!
那撥金蜂,早已餓壞了,如今為鮮血一引,一個個振翅錚錚,吱吱亂叫,聲勢端是嚇人已極!
麻婆咬舌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