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此語,就見華秋水回身道:“老前輩,我們快走吧!”
說時身形一晃,已人林內深處,木尺子和蒲天河身子相繼進入,向前走了沒有百十步,那腐臭之味更甚,他二人並排而立,竟是互不得視。
木尺子哧地一笑道:“華老弟,這是怎麼回事?怎麼看不見你了?”
卻聽得暗處華秋水聲音道:“老前輩,我方才忘了關照,這林子裡黑得很,不過二位只需向左面直奔,就可出去,我們林外再會,弟子先出去一步了!”
木尺子嘻嘻二笑道:“華幫主,你太客氣了!”
可是話聲出後,竟是不見迴音,蒲天河忙喚道:“華幫主,華幫主……”又喚道:
“柴兄,柴兄……”
二人全都沒有了聲音,蒲天河哼了一聲道:“我們回身走,還怕出不去麼?”
木尺子冷笑了一聲道:“徒兒,你放心,我們就向前走,他們能出去,我們也能出去,此時回去已是不能夠了!”
蒲天河一驚道:“怎會是出不去,待我一試!”
木尺子忙拉住了他一隻手,冷冷地道:“你不必再試了,分散開反倒不妙,我們正可藉此機會,看一看此二人到底是安著什麼心思。哼哼!我早已料到會有此一招!”
蒲天河呆了一呆道:“師父料到了哪一招?”
木尺子怕聲音被二人竊聽,是以使出了內功傳聲,只見他嘴皮微動,蒲天河耳邊已可聽見清晰的聲音。
這時就聽得木尺子微微說道:“這附近每多瘴毒,中人無救,我未來之前早已防到了,我想他二人無非是想陷我二人於毒瘴之內,以圖殺害我們,這樣他們可盜走綠玉匙,自行前去那落日坪了!”
蒲天河心中動了動,冷冷笑道:“既如此,我們總要防他們一防才是!”
木尺子冷笑了一聲道:“你不必在意,我早已防到了!
說時,蒲天河就覺出木尺子手中遞過來一樣東西,他接在手中,只覺是一塊厚厚的棉紗一類的東西,並且帶有二根帶子。
木尺子囑咐他道:“這是我事先做好為防毒瘴用的口罩,你只要戴在口鼻之上,就無需怕了!”
蒲天河摸黑,把這個特製的口罩戴好。果然,他頓時覺得心頭一涼,腦中清爽十分。
木尺子嘿嘿冷笑了幾聲道:“這些毒瘴,多是自日落以後慢慢蒸散而出,第二日太陽一出,即復消失,我想此二人大概是想毒死我們以後,留待天亮之後再來收屍!”
說到此,得意地笑了兩聲,道:“這正是一個好機會。”
他二人邊說邊走,足下所踏,皆為幾乎可以埋至腳踵的腐蝕針葉,蒲天河暗中對木尺子的機智很是欽佩,聞言遂又問故,木尺子嘻嘻一笑道:“孩子,你為人還是太忠厚了,莫非你以為那華秋水,真地會告訴我們‘落日坪’的去處麼?”
蒲天河呆了一呆,道:“他會的,因為他也想要那些東西!”
木尺子冷笑道:“你想錯了,一旦我們真到了落日坪,那些寶物又怎會全落入他二人手中?豈非好笑?”
蒲天河聽他這麼說,果然有理,不由呆道:“只是他們如果不帶我們去落日坪,他們更沒有機會得到那些寶物。”
木尺子嘿嘿笑道:“所以他們才設下毒汁,誘我二人走過這瘴毒的樹林,他二人卻由另一道沒有毒瘴的秘道行至林外,等到天亮之後,他們再來收屍!”蒲天河忽然明白了,哦了一聲道:“他們是想由你身上盜取那綠玉匙!”
木尺子嘿嘿笑道:“你說對了!”
蒲天河冷冷笑道:“等他二人來時,我們再收拾他們!”
木尺子嘻嘻一笑道:“痴兒!痴兒!如此一來,我們就前功盡棄了!”
蒲天河一怔道:“莫非任他們盜走那綠玉匙不成?”
木尺子一笑道:“自然,求之不得!”
蒲天河道:“這是何意?”
木尺子冷森森地一笑道:“那落日坪地處隱秘,昔日我三次來此,皆未找到,如沒有華秋水帶路,我們是不可能找到的!”
蒲天河暗中點了點頭,道:“你老人家的意思是我二人到時裝死,任他們偷走了綠玉匙之後,再尾隨他二人至落日坪,是不是這個意思?”
木尺子嘿嘿一笑道:“就是這個意思,這樣我們就可到達落日坪,豈非是將計就計,妙哉絕哉!”
蒲天河對木尺子的機智實在欽佩,事實上也只有如此,因為那華秋水絕不會把已知的隱秘隨便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