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足方自踹出,左面那隻狼的饞吻,已觸在了他的衣上。
蒲天河左掌向下一沉,已用“單掌伏虎”的掌力,把這隻餓狼震了出去。
可是這時,他顧左顧右,卻不能同時顧後。
只聽見“哧”的一聲,直襲背後的那一隻餓狼,已把他後背的衣服,咬開了一大片。
這隻狼一雙前爪,接著向上一撲,蒲天河雙肩都為它前爪抓傷。
蒲天河不由“噢”了一聲,他身子一晃,背後那隻狼,已由肩上落了下來。
他在震怒之下,已恨透了這隻狼,左手一伸,已抓在了這狼的前爪之上,就見他向外奮力一抖,已把這隻狼丟擲了十丈以外,“砰”的一聲,猛地碰在一棵樹幹之上,頓時血肉飛濺,一命嗚呼。
蒲天河雖是連斃三狼,可是他雙肩方才為狼爪所抓之處,這時已流出汨汨的鮮血,此刻再為風一吹,越發的痛楚,不是味兒。
他皺了一下眉,正想逃出此一地帶,先看看傷處再說,可是眼前形勢,已不容許他如此。
蒲天河方自向下一塌腰,預備竄身而起,忽地,刷!刷!又是三條狼影竄了過來。
這三隻狼,直向他雙腿、咽喉三處地方猛撲過來。
蒲天河右手劍向外猛劈了出去,這隻當空撲來的狼四肢一張,竟向他劍上抱來,雖說是濺血青鋒,蒲天河頭身之上,已染滿腥臭的狼血。
這時候直襲他雙腿的狼,已雙雙咬在了他褲管之上,同時那怪人毛人狼,卻由他背後雪丘之上拔身而起,雙手一連打出了四枚雪團,成一條線向著蒲天河後腦之上奔來。
如此情形之下,蒲天河一任有多大能耐,也是不易再逃開了。
冷月下,忽然傳出了一聲清叱道:“快低頭,打!”
這個“打”字一出口,蒲天河就覺得眼前白光一現,由對面叢樹林內,飛出了三粒銀星。
三粒銀星,直向三狼身上襲去,一閃而至,俱都打中在三隻餓狼的後腦之上。
三隻餓狼頓時幾聲慘曝,滾到了一邊雪地上,四足翻仰了起來。
蒲天河身子一個側轉,長劍外撥,已把怪人發出的幾枚雪團磕了出去。
他掌中劍一觸及雪團,覺得對方力道竟是大得出奇,整個劍身弓似地彎了過來,而且令他更驚奇的是,那三枚雪團,竟是凝而不散,足見那怪人內力是如何的驚人了!
怪人雪團沒有傷著對方,整個身子向下一落,像鋼鉤似的一雙前爪猛然向蒲天河背上抓去。
就聽得“呼啦”一聲,蒲天河那半件衣服,也被抓了下來。
他驚呼了一聲,就地一滾,卻發現雪地上落下一樣東西,他信手抓起來,才發現竟是方才蔣天恩所贈送自己的那個葫蘆!
這葫蘆驀地使得他心中一動,猛然記起了蔣天恩所關照的話。
這時候已沒有時間再令他考慮了,同時四面八方,又有不少的狼影依偎過來。
就在此千鈞一髮之間,蒲天河猛地拔開了葫蘆,用力地一搖,只聽見“轟”的一聲,自葫蘆口中,竟噴出極大的一股五彩色的奇亮煙霧。
奇怪的是,那怪人毛人狼,本已撲近他的身子,這時忽然發出了一聲怪嘯。
他好像遇見了生平一件最可怕的東西,猛地雙手掩面倒翻了出去。
只見他連聲地驚叫著,一溜煙跑得沒了影子,那大群的狼,也似看見了剋星一般,紛紛掉轉了身子,悲鳴而去!
雪地上滾起了團團白煙,剎那之間,這些狼已逃走無蹤,只剩下遍地的狼屍,冷風陣陣地吹過來,帶著沉重的血腥味道……
蒲天河上身已為血跡浸滿,這些血,包括自己的血和狼血,此刻被冷風一吹,都結成了冰冷的血渣,令他有些挺受不住。
葫蘆裡的金光閃霧一直維持了小半盞茶之久,才由強而弱,最後熄滅!
蒲天河這時強自提起內功真力,把強烈浸入的寒氣逼出。
可是身上一熱,那許多傷處,卻愈發地痛不可當,他摸索出身上的刀傷藥,胡亂塗了一些,心中正奇怪,不知木尺子這時怎地還未回來。
正當他打算過去找一找,忽然雪嶺上一人冷冷笑道:“蒲天河原來是你,失敬了!”
說罷,一條人影,如同一片秋葉似地自嶺上飄了下來,現出一個魁梧的少年!
蒲天河心中一驚,後退了一步,打量了這人一眼,來人是一個身著皂色長衣的少年,長肩星目,甚是雄偉,再細一注視,才認出正是蔣天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