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如水嘻嘻一笑,道:“汗血馬白毛白鬃,史有所載,閣下卻用顏色,把馬鬃染成紅色,亂人耳目,確是聰明之極!”
綵衣少年這才心中一鬆,可是卻也不得不佩服春如水閱歷驚人,當時點頭道:“夫人明察秋毫,只是卻錯會了在下之意!”
春如水含笑道:“莫非閣下不是故弄玄虛?”
少年冷冷笑道:“我所以把馬鬃染成了紅色,是為了好看,卻不意為夫人認為是亂人耳目,豈非好笑?”
春如水冷冷地道:“不會吧,只怕你這匹馬不染色,是進不了馬場的!”
少年冷笑連聲道:“這就令人不解了,莫非賽馬規格,有禁止汗血馬出賽之說不成?
夫人的火榴雙駒可又在禁止之列?”
春如水面色一紅,有點尷尬,回頭看了蒲天河一眼,笑道一“令友真是風趣之極!”
說時一雙白手輕輕撫著,一笑道:“我現在就頒獎與你,免你多疑!”
少年一笑道:“急倒是不急,就是夫人這兩個徒弟,未免欺人太甚了!”
春如水一聲冷笑,望著上官琴姐妹道:“你們為何打架?”
上官羽眼圈一紅,在馬上垂首道:“請師父作主,他……他欺侮人!”
上官琴一雙痴情眸子,只是瞟著一邊的蒲天河,卻不好意思再吵鬧。
春如水微微一笑,望著少年道:“小哥兒,這裡以往有個規距,凡是參加賽馬獲勝者,照例是我寒碧宮的上賓,是有權力,可以在寒碧宮賞玩十天的……”
頓了頓,她又接下去道:“不知道足下是否有意被邀?”
綵衣少年聞言欠身笑道:“在下受寵若驚,一定叨擾就是!”
春如水含笑道:“好,我太高興了!”
說完,含笑點頭道:“婁相公請來受獎,我想獎品她們已取來了!”
是時授獎臺下萬頭晃動,人聲鼎沸,亂吵亂鬧成了一團,他們都要爭睹一下冠軍的風采和那筆數目巨大的獎金,還有少年那匹白馬,也是他們所爭睹的目標。
在萬人掌聲中,春如水把千兩黃金一匣明珠,當眾頒贈給了婁姓少年,儘管她心中是千萬個不願意,可是卻沒有別的辦法,只好忍痛割愛!
也許她心裡面另有打算,表現得倒十分慷慨。
這時候上官羽姐妹兩個,都悄悄地隱退了。
她姐妹兩個各懷著羞憤,其實內心都是為了蒲天河這個人。在心上人面前丟臉是最難堪的事。
蒲天河在那少年接受了獎品之後,上前含笑道:“婁兄弟,恭喜你了!”
少年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道:“你現在可是住在寒碧宮?”
蒲天河聽他這種突如其來的一問,微微一呆,點頭笑道:“正是!”
少年一笑道:“小弟手無縛雞之力,這許多黃金實在是搬它不動,不知蒲兄可肯代為保管數日,容小弟走時再交還與我可好!”
蒲天河一呆道:“這是什麼……意思?”
說時他回身看了一眼,春如水已乘彩輿而歸,現場只剩下十二金釵中的數人。
蒲天河上前一步,輕聲道:“兄弟你莫非還有什麼顧慮麼?”
婁姓少年一雙眸子,痴痴注視著他,聞言淺淺一笑道:“我看蒲兄你此刻是樂不思蜀了!”
蒲天河哈哈一笑,道:“兄弟你這是何意?”
婁姓少年笑容微斂,帶有幾分冷漠地道:“身入虎穴,豈能不有所警防,小弟為防萬一起見,是以把這批獎金暫請蒲兄保管,蒲兄如不願意,也就算了!”
蒲天河心忖好個聰明小子,他竟然看透了那春如水心懷歹意,可是既如此,他又何必要住進寒碧宮內去呢?這其中莫非還有什麼隱秘不成?
思念之間,十二金釵中的項蓓蓓已含笑而來,遠遠一福道:“二位相公可要返宮去麼?弟子已備好了車子!”
蒲天河一笑道:“我和這位婁相公騎馬回去,姑娘你們先回去吧!”
項蓓蓓一笑道:“弟子奉命接待這位婁相公,不敢失禮,否則難以覆命!”
蒲天河正想借故推卻,不想那姓婁的少年,卻笑向蒲天河道:“既如此,回頭見,我先走一步,咱們在寒碧宮裡還要盤桓幾天呢!”
項蓓蓓過去要牽他的馬,那匹馬長嘶一聲,揚蹄就踢,綵衣少年笑道:“不要動,這匹馬別人是摸不得的!”
說罷伸手拍了拍馬頸,那匹汗血馬果然就老實了。少年向著蒲天河一笑道: